柳北晔听他用这样坦然的语气说自己生病的事,就有些心疼。
“可是我哥就不同,有些事qíng真的是天生的啊。他的成绩太好了,年年考第一,年年拿什么竞赛的金奖,还是市三好学生。副市长来我们学校视察,他还上去送花了呢。我妈么,看到我哥这么聪明,就更bī着我学习。可是……我真的很讨厌学习啊,我妈以前老说我‘无用’,可我也没办法。”乔冬阳抬头看柳北晔。
“你一点不无用。”柳北晔心疼到不行。
乔冬阳笑了起来:“没关系啊,我是没有我哥那么厉害,可是你也说的啊,每个人的人生意义和目的是不一样的。你是这样说的吧?我记得很清楚的。”
柳北晔却忘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开始对乔冬阳上心吧。他心疼得更为厉害。乔冬阳看起来傻,心却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细。多年前他侮rǔ乔冬阳的那番话,乔冬阳就记了这么些年,没有迁怒他就算了,还因此反思自己。
他叹了口气,把乔冬阳抱进了怀里,轻声道:“你是最厉害的。”
乔冬阳不在意道:“厉害不厉害无所谓,我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就好啦,然后我要珍惜每一个身边的人。”
“哪些人呢?”
“我哥,岑兮哥哥,浩然哥哥……”乔冬阳掰着手指,列出了一长串的人,就是没有柳北晔。
柳北晔知道乔冬阳不会忘记他的,却还是装可怜道:“怎么没有我?”
乔冬阳笑着一把抱住他:“因为你是最最最重要的人!”他说完又道,“你比我哥还重要。”
柳北晔怔怔无言。
谁说乔冬阳傻的?
又是谁说乔冬阳不会说qíng话的?
好像都是他自己,他想抽一顿自己。
乔冬阳还在说:“我哥不会生气的啦,他会懂的。因为于他而言,莫照也是最重要的。”
柳北晔回过神,问他:“你说你哥的户口被迁到莫照家去了?”
“对啊。”
“那我——”也把你迁到我家来。
柳北晔的话却没说完,因为乔冬阳突然弹了起来,他指着远处:“有鸽子!!”不待柳北晔回神,他已经跑远了。
柳北晔无奈地笑,那是邻居家养的鸽子。
乔冬阳吃完晚饭,和柳北晔坐着一起看电视。
原来租住的房子,房东没有装电视,乔冬阳对电视节目也没有太qiáng烈的渴望,便也没有买电视机。
可是有时候,有了电视机,一个房子似乎才能被称作家。
柳家虽大,客厅也大,甚至只坐了他们两个人。
可是暖灯下,电视节目热热闹闹的,乔冬阳笑得倒在柳北晔身上。
客厅似乎也并不空旷了。
世界又大又小,无非看你是与谁在一起罢了。
柳北晔趁乔冬阳笑得最欢的时候,上楼去拿了东西下来。
乔冬阳笑着回身看他,问道:“你gān什么去了啊。”
柳北晔摊开手,掌心是三把钥匙。
“这是什么啊?”
柳北晔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摆在沙发上,手心向上。
他将第一把钥匙放到乔冬阳的手中:“这是院门钥匙。”
他再放第二把:“这是大门钥匙。”
他再放第三把:“这是我的卧室钥匙。”
乔冬阳也怔了片刻,随后便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柳北晔把他家的钥匙给他了!柳北晔真的把他当作家人了耶!
这些表qíng,一个都没错过地落入了柳北晔眼中。
柳北晔觉得好笑,把家里所有人介绍给你,并把你以“三少爷”的身份介绍给所有人的时候,或者说,带你进入这个家门的时候,你已经是真正的家人了好吗!
乔冬阳急急地从脖子上拿下那串钥匙,原本只有两把,他想要把另外三把也挂上去。
可是柳家的大门比较高级,钥匙也比较高级,很重。
他沮丧地抬头:“绳子会不会断?”
柳北晔又拿出来一根手链,那是男孩子戴的手链,铂金的链子较粗,手链尾部还镶着一颗蓝宝石。但是乔冬阳一向朴素,从来不戴首饰,柳北晔也不希望他身上戴上太多重的东西。这是他拿来给乔冬阳做钥匙链的,还是他在国外时买给自己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当时也是年纪小,逢上过生日,一人在国外,一时有些孤独,便买了个这样浮夸但也热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