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娣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正是。”
她合上茶盖,搁下杯子,说道:“还有那个药材杀人事件,我这段时间琢磨着,总感觉也是这个华北娇所为,可是,又觉得不可能。”
陈德娣纠结地皱起了眉心,因为怀疑却又自我推翻而难定论。
何品湘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推来推去,奴婢也觉得极可能是这个华美人所为,当时娘娘让我把王管事要打探的消息透过一个太监的嘴说给她听,无非是让她拿来对付明贵妃,可谁知道,吴平竟会死,他死的蹊跷又死的赶巧,偏就在消息透露给了王管事后死了,不让人怀疑华美人都难,只是,吴平手中的药材,如何来的,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德娣冷笑了一声,转着茶杯的柄手,看着那杯中的水随着她的转动而形成一个漩涡,慢慢的将所有叶沫杂质全吞噬进了漩涡中,她说道:“那一次事件,药材如何来的成为所有人心中的悬疑,这一次的荷包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也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悬疑,手法如此一致,必然是一人所为,而这两次事件的发生,都在华北娇入宫之后,且又挑动了我与明贵妃的肝火。”
何品湘转动眼皮道:“所以必然就是这个华美人。”
陈德娣蹙了蹙眉头:“大概是吧。”
她自己也不确定,亦不敢相信。
何品湘纳闷:“那娘娘你怎么只争对明贵妃?”
陈德娣温声道:“华北娇住在春明院,这不是顺理成章,处理掉明贵妃的好时机吗?只不过,现在看来,最对我有威胁的人并不是明贵妃,而是这位看上去好欺负实则暗怀鬼胎的晋东郡主。”
何品湘眯了眯眼,沉声说道:“娘娘打算如何做?需要老奴做什么吗?”
陈德娣道:“不着急。”
她松开手,让采芳去看请安的妃子们都到了没有,采芳出去了,回来说大部分都到了,陈德娣就在何品湘和采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等这些请安的妃嫔们散去,陈德娣打算好好想一想如何做,就听门外的通禀,说陈国老以及陈大统领还有陈侍郎来了,陈德娣连忙让人去请人进来,高兴地走出门外。
刚出去,就看到陈亥、陈建兴、陈介仲、陈裕进来了。
陈德娣迎上去。
陈亥道:“都当皇后了,还这么不知分寸,回去坐着。”
陈德娣只好坐回凤座里,接受他们的参拜。
参拜完,陈德娣从凤座里起身,让祖父、父亲还有大哥和堂哥一一坐下,又让何品湘和采芳分别奉茶,待一切妥当后,陈德娣问陈亥:“祖父怎么跟父亲还有二哥和七哥一块来了?”
陈介仲笑道:“我们都想妹妹了,过来看看妹妹。”
陈德娣笑道:“我也想你们,可你们一块来,着实让我吃惊,是有什么事情吧?”
陈介仲笑道:“果然是聪明伶俐的四妹呀。”
陈裕说:“是为了你中毒一事来的。”
陈德娣挑了挑眉,看向陈亥和陈建兴。
陈亥道:“确实是为这事儿。”
陈建兴道:“你娘一听说你中毒了,吓的两夜都没睡好觉,非要来宫里头看你,是我拦着她,没让她来,这个时候宫里头乱着,不想让她来再受惊,想着等这案子查利索了,把情况与她说一说,等她弄明白,不再担忧后再来,可今天功勇钦跟你祖父说了一些话,你祖父就觉得,我们都得来看一看你,所以就来了。”
陈德娣问陈亥:“祖父,发生了什么事儿?功勇钦与你说了什么?”
陈亥道:“也不是大事,功勇钦今日与祖父说,他想请聂北出来,帮助他破案。”
陈德娣大惊:“聂北?曾经的刑部尚书,断案千里眼,聂氏子弟中排名十六,人称十六阎判的聂北?”
陈亥道:“正是此人。”
陈德娣心口发冷,她问:“功勇钦怎么会想到请他协助?”
陈亥道:“功勇钦曾是此人的手下,十分崇拜他,而这一悬案,也大概真的只有他能破。”
陈德娣冷笑,她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出聂家人来了,但她决不允许聂家人再出来。她道:“祖父难道也想让这个聂北出山?聂家人好不容易从朝堂上退离了,再请他们回来,往后我陈氏一族还有存活的余地吗?祖父别忘了,太后是如何死的,我们是如何背叛了太后的。”
陈亥面色微变,说道:“祖父没忘,所以祖父并没有这样做。”
陈德娣道:“此案我已经找到了破解方法,但看七哥做不做的好了。”
陈裕一听她有断案方法,当即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方法?”
陈德娣就把春明院一事说了,然后道:“明贵妃已经安排好一切,七哥只要带兵去春明院搜查,定能查到证据。现在缺的不就是一个挑货郎吗?那个挑货郎的样貌在你们刑部手中,只要七哥去春明院的时候把那假面带上,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放在王管事屋中,到时候一搜,不就证据确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