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犹豫了下,道:“说真的,当初知道事qíng真相时,我也很讶异。明明用不着做得这么绝,楚王太妃却做了,可见她本来就是心狠手辣的,这种人害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能保住xing命,真叫人郁闷!她也是走运,生了个孝顺又忠于朝廷的儿子,不然先帝也不会看在她儿子苦苦求qíng的份上,没有将她处死。不过我想,像她这种野心勃勃又心黑手辣的人,迟早会再做坏事的,到时候可就不能再饶过她了。”
姜融君脸上淡淡的:“先帝仁慈,留她xing命,我们这些苦主又能说什么呢?你失了母亲,我失了家人,却比不上她有个好儿子。其实我也不觉得她儿子有什么好的,只能说是老天没眼,连天花都没能弄死那个人,这都是命。”
青云听出对方心中仍有怨恨,事实上她也有。虽然不是真的因为楚王太妃而失去了母亲,但姜锋教养过她多年,姜钧也是她堂舅,加上那几年里吃过的苦头,这口气她没那么容易咽下去。说起来,齐郡王妃的谋逆,好像背后隐隐约约还有楚王妃的影子,虽然没有证据,但她总觉得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等她查出证据,绝不会放过那女人。
青云低哼一声,郑重对姜融君道:“你耐心等一等吧,那女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现在她娘家失势,在姜家族中掌握大权的是与二房不睦的长房,她婆家这边,丈夫是早已失去实权了,儿子也不大管事,只做个富贵闲人,女儿还被许给了十分落魄的人家,原本追随他们的文武官员也渐渐散了。她再想做什么,都不可能成功的,但她若再敢有妄动,就没人能护得住她了,太后与皇上也恨着她呢。”
姜融君有些意外:“太后与她是亲姐妹,即便有些仇怨,也不至于到置其于死地的程度吧?否则这几年里,皇上登基了,也没对楚王太妃做什么?”
青云笑笑:“楚王太妃都要害皇帝,好把自个儿子送上皇位了,太后怎会不恨她?我这些年一直陪在太后身边,对她的想法再清楚不过了。你瞧她连娘家兄弟都能舍了,楚王太妃又算什么?”
姜融君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既如此,我就等着看那女人的下场吧。”
青云见她神色缓和下来,暗暗松了口气,笑问:“五舅母怎么回姜家去了?却又不带上你呢?”
姜融君的脸色又僵了僵:“大伯母亲自来接五伯母,她又怎能不回去?我却是不耐烦与长房打jiāo道的。长房虽与二房不睦,但当初我家遭难时,也不见长房说什么,如今虽说好些了,但我看大伯母也不怎么看得上我。五伯母有娘家,又是守节之人,长房不敢不敬她,我又算什么呢?一介孤女罢了,去了她家,平白受长房的人白眼,又有什么意思?”
青云皱起眉头:“大舅母和两位妹妹待我倒还好,应该不至于吧?回头我去试一试她们的口风,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算了。倒是你跟我别外道才是,我在城外有个庄园,风景极好的,前些时候一直有事不得空,也没能住过去散散心。你且好生养病,待你好了,我也闲了,就拉上楠姐姐,三人一道去我那庄园上住几天,没有长辈看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说好不好?”她还凑近了姜融君的耳朵小声说:“我养了几匹马,都不错的,庄园上也没有外人,咱们还骑马玩,怎么样?”
姜融君低头抿嘴一笑,看向她的双眼中带着温和与亲切:“小时候也就罢了,你如今都多大年纪了?还总念叨着玩耍。”话虽如此,但她在锦东也学会骑马了,偶尔散散心,是个很好的消遣,只可惜在京城不方便。青云既然提供了机会,她当然要心动的。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咬唇说:“去就去,只是得问过五伯母与舅母才行。”
青云马上自告奋勇:“我马上就去姜家问五舅母的意思!”只是看天色渐暗,才改了口:“算了,明天再去。”
姜融君抿嘴偷笑,心qíng渐好,只是想起了那个传闻,心下又隐隐作痛起来。
第七十一章说亲
青云第二日就去了姜家拜访。
姜大太太正带着两个女儿婉君、柔君见裁fèng铺子里的人,张罗着给女儿们做新衣裳,见青云来了,满面堆笑:“正巧呢,绮罗轩出了新料子,连大内都少见的,恰好送了几匹过来,我们看了都觉得jīng致得很,县主不如也挑两匹做新衣裳?”
青云闻言便瞥了屋内一眼,果然看见几个穿着不俗又面生的妇人站在一旁,正屋里原本放置的大方桌与里间的两张方桌被并拢在一起,上头放了许多颜色花样不同的衣料,仔细瞧瞧,其中有好几种是从未见过的新鲜花色,质地也透着不凡,似乎大内还未有呢。姜大太太给女儿做衣裳,倒是舍得下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