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yù岔开,白云归却道:“……并不是我想打听她的事。她身居高位,我总得知道各方势力的动态……”
画楼错愕看着他,半晌才扑哧一笑。
他见她短暂沉默,以为她多心了,理解给她听。
南方政府qíng报局易主,这么大的政治新闻,倘若白云归不知道,他的政治生涯也走到了尽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白云归有些讪讪然,画楼向来通透,对政治上的事qíng很敏感,他的解释类似画蛇添足。
“我明白!”画楼忍不住笑。瞧着他最开始的惴惴不安,好似毛头小子般慌乱,画楼心中便觉得有趣。
笑得白云归越发尴尬,暗暗瞪了她一眼,回到家中便搂住她,使劲吻着。
画楼有些透不过气,便怒道:“我是孕妇,您要害死我们母子吗?”
惹得白云归大笑。
这件事便也丢开不提。
次日晚上,白云归告诉画楼说,南方政府花了巨资请回来的武器专家辛繁失踪了。南方政府的密探也听说白云归的研究所栋梁柱张从德投靠了张督军,他现在手头人才短缺,打起辛繁的主意。
辛繁失踪,南方政府上下都慌神,连忙派人南下找寻。
他们最大的怀疑对象,是白云归。
云媛是qíng报局局长,居然亲自南下办这件事,可见他们的火急火燎。
辛繁就是继张从德后第二位久负盛名的华人武器专家,稍微有些势力和财力的都跃跃yù试,想拉拢他。
最后被南方政府得了先手。
可辛繁失踪了,不仅仅他自己身上的资料被带走,南方政府武器研究所很多秘密被他暗携而去。
怪不得云媛要亲自出马。
“这个人用不得!”白云归对画楼道,“他太过于恃才傲物,任何人都做不得他的主,无法驾驭。当初他拿了德国政府的资料,是民族气节,在华夏名声颇丰;可如今拿南方政府的,足见他亦是贪婪的。”
亦,这次字无形中泄露了他对张从德的失望。
“南方政府留不住他,我也没本事留住他。”白云归唇角有轻微讥诮,而后感叹道,“看来以后唯有倚重姜逸中了。”
可惜姜逸中忠厚有余,才gān不足,他眼眸微黯。
画楼瞧得分明,便道:“研究就是做学问,日积月累方成大家。有人些是天才,可更多的是平凡人。我瞧着姜逸中是个实在人,您要给他长成的时间,足够忠心便好。督军,人无完人嘛!”
白云归笑起来。
画楼又问辛繁为何失踪,道:“您所说的古墓并未公开,他不应该来俞州吧?”
白云归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你安心养胎,这些事别cao心。”
画楼便没有再提。
没过几天,白云灵度蜜月回来了。
她一回到自己的花园洋房,便知白家众人皆来了俞州,高兴不已。夫妻俩忙去拜见父母、叔伯、兄弟姐妹。
白公馆那边便通知了画楼,让他们夫妻也来吃饭。
白云归正好在家,两人换了衣裳过去。
男人们都在花厅说话,女眷们便簇拥在花厅后面的船厅。
刚刚踏上船厅的走廊,机灵的女佣忙对里面喊了声:“大太太来了。”
白云灵便如只轻盈彩蝶,笑容款款出来扶画楼。
一见面,她便盯着画楼的小腹瞧,笑容愉悦:“我不知道家里人都来了,匆匆忙忙去给侄儿侄女买了礼物,来到家里才知道还是忘了一位侄儿。好嫂子,我以后补双份的给你。”
说的众人皆笑起来。
画楼佯嗔,扬手轻轻敲她的额头,这才快速扫视船厅。
来的不仅仅是白云灵夫妻,还有张家众位女眷。张太太、张大少奶奶分别在白老太太身边围坐;张二小姐张璐、三小姐张婉便坐在白二太太身畔;四小姐张妍和白七小姐白云韶一处说些私密话。
见画楼来,众人也纷纷打招呼、问好。
白云灵又拉着画楼,语落如珠溅:“大嫂,你瞧着我晒黑没有?南边真讨厌,好好的chūn日那么大的日头,我又要出门去玩。君阳总说我晒黑了。”
她原本xing子贞静,可能是因为兴奋,显得很活泼。不过胜在年轻俏丽,再活泼也不会给人做作之感,只觉得她今日是开心极了,才会有些反常。
画楼认真打量她几眼,在日光里活动久了,自然黑了些,肌肤却更加紧致,脸颊亦红润,很健康,便笑道:“这样也很美。又不是天生的黑,有什么关系?养到秋季便白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