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认义兄都得要他长得好吧?我跟你说,我老大虽然脸很凶悍,心就跟绵羊一样。认吧,认了不吃亏。”
蟒花搔搔头,“娘的,你才绵羊,见了漂亮女人就咩咩叫唤。”
姬钥本来让采蘩挑人勾引的言辞说得一愣一愣,想要怪她未免张扬大胆不知廉耻,但听她拒绝认蟒花作义兄,心里又莫名其妙平衡。
“上你的船,出一路的事,连个登徒子都教训不了,认你这个哥哥有什么用?”他抢白道,俨然采蘩的亲弟,全然忘了要跟她对着gān。
“嘿嘿,招揽客人难免说话要夸大些,你们不应尽信才是。再说,这不也安全到地方了吗?”蟒花一点不惭愧,“不过妹妹和客人是两回事。要是大妹子是我义妹,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斩他双手双脚,扔到江里喂刀鱼。”
说罢,一眼看向刘管事。
刘管事只觉两柄利剑直cha眼珠子,心头痛颤,后悔不该再挑事,这会儿才终于明白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采蘩瞧在眼里却仍推拒,“蟒大哥心意我领了。”她不但是官奴,还有两条命案加身,不宜也不惯与人深jiāo。
蟒花耸耸肩,“大妹子不愿意,老蟒不勉qiáng。刘管事,事qíng既然了结,就到此为止吧。老蟒我也烦了,你若再纠缠下去,别怪我不客气。”手上多了柄小刀,在指fèng里转上转下,刃泛冷光,似乎随时就会飞出手。
刘管事忙不迭回道,“了结了,都是误会,再也不提。”
贵公子看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懒懒得说,“刘管事,你的事既了,就别耽误我的正事了。”
“是,是,粲少爷,我这就下货。”刘管事心中不安。他了解自家的主子,现在不问,以后一定也会将今天的事问个清楚明白。
“你平日挺机灵的,今日滋事犯傻了?若是下货,要我亲自来?”粲公子径自走到蟒花面前,居然很熟捻得捉他手臂,“老蟒,随我去趟都城吧。”
“粲哥儿还想我继续帮你运货?”蟒花下巴努向采蘩三人,“照贵方管事的意思,我可是私下揽了活的。”
粲公子恍然大悟,“该不会因此这蠢才找你客人的麻烦?”
刘管事一哆嗦,他不知道主子跟蟒花jiāoqíng居然甚好。
“刘管事说要让老蟒在江河上混不下去,我心里沉甸甸的,怕啊。”但蟒花面上哪里有怕模样。
“刘大。”粲公子沉声。
“……是。”刘管事眼前发黑。
“你等会儿跟我走。”粲公子不让他跟巨阙了,唤另一个人的名,“阿铮,现在起你负责这船货。”
一个二十出头,面白皙,看着和颜悦色的年轻人,从舢板那儿跨前两步,“是,粲少爷。”
刘管事神qíng沮丧,他对蟒花采蘩之流是颐指气使,但对主家之命连哼都不敢哼。
粲公子抬眉一笑,“蟒老大,这么安排可还满意?”
姬钥看他对蟒花不同寻常的礼遇,自言自语,“蟒老大究竟是什么人?向家人为何对他如此尊重?”
“老大救过粲公子的xing命。”阿肆正好站到姬钥和采蘩身旁。
采蘩道,“那就怪不得了。这位粲公子是——”
“泷河向氏五房庶长子,排行老四,向粲。那边长得跟神仙似的——”阿肆盯看半晌,“我也不知道,没见过。”
采蘩忍不住笑,“阿肆大哥,你这不是吊起胃口又不给我们好吃的吗?”
“泷河向氏长房嫡三子,排行老五,名琚,字兰烨。”姬钥却说了出来。
阿肆呃了一声,“小兄弟怎么知道?”
姬钥一怔,想了想,粗声嘎气说道,“你不是说他像神仙?姓向,又超凡脱俗,除了这位美玉公子,还有别人吗?我南陈的读书人谁不知向琚。”
阿肆不是读书人,所以不知,但对于姬钥的说法很是赞成,“我长这么大岁数,也不曾见过如此出挑的人物。”
姬钥有点懊恼把向家人评得过高,又补上两句,“向琚虽出挑,姬家三郎也不遑多——”
但他没说完,阿肆就跑到蟒花那儿去了。
“姬三郎该不会是你自己吧?”采蘩淡然一瞥,眸中轻笑。
“当然不是。”他没那么厚颜,“三哥是二房嫡长子,他比向琚有过之而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