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跟你毫无没有关系的事。”说漏出来是因为再遇了滕百,不过想不到曜晨的长子还活着,左拐低头看阿慕,心中感慨万千。
采蘩撅嘴,逆风而扬声,“师父,我是您的得意弟子,这么说也太见外了吧。”
“你现在话好多。”左拐投来一枚白眼。
于良回头望。身后烟尘滚滚,就像巨大的怪物要吞噬过来,但再看身边,师父,还有采蘩,让他感觉即使逃跑都十分心安。
凭借语姑娘对地图的熟悉,一行人避开官道,走荒无人烟的山丘陵地。虽然绕了远路,却可以避开可能追上来的齐人。
跑了一天后,入夜时分他们躲进一个山dòng休息。从霍州到衡州不眠不休骑马要三日。连于良这个青壮都吃不消,更何况采蘩和语姑娘是女子,因此左拐才决定过一晚再走。只不过,即便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另一个家伙却因为“睡”了半天而jīng力十足。
“臭老头,放开我!”被捆绑住双手双脚的阿慕怒喊。
左拐懒得理他,将包袱打开。除了gān粮之外,还找出一小瓶酒,闻酒香,不由笑道,“那老小子记xing还真是不错,风谷的梅酒仍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味道。”
“放开我!我要回霍——”吼大的嘴巴突然被白胖包子堵住,成了呜呜之声。
“吵死了。”采蘩将水囊挂在阿慕的脖子里。“这么大声。如果有追兵,就会被引来。到时候,别说回霍州,命都保不住。”
阿慕却把包子吐出来,狠狠瞪着采蘩,“怕引来追兵,就放我走!你们已经出了城,又有熟悉地形的人。根本不需要我带路。”
“没听师父说吗?是滕大将军不想你回去的。师父不过看在老朋友的面上,答应帮忙而已。”于良升起一堆火,山dòng的cháo湿yīn暗顿时改善。
左拐用酒瓶底敲于良的头,“谁是我老朋友,谁又答应帮忙了?要不是这小子是曜晨的儿子,我才不管呢。”
阿慕一怔,“你说我爹是谁?你认识他?”
“喝水吧。”语姑娘可不像采蘩那么冷漠,将水囊口送到阿慕面前。
“滚开!”阿慕却不领qíng,双目凶光瞪开语姑娘,只望左拐,等他告诉自己身世。
于良连忙将语姑娘拉到对面坐下,安慰道,“不必理这种人,好坏都分不清。
“也是可怜人。”语姑娘却喃喃。
“天下也不止他一个可怜的人。”冷包子吃着不舒服,采蘩想起以前采石场大家用细棍串包子当烤jī来吃,今晚的氛围正合适。
于良看她串了包子放火上烤,不明所以,“包子能这么吃?”
“像不像烤jī?”采蘩眼睛亮亮,煞有其事转树枝。
语姑娘噗嗤笑出来,“我以为小姐xing子冷,但随军以来觉着小姐可爱得紧,居然还跟左大人撒娇呢。”心qíng突然好了。
“我可不想跟师兄一般傻,讨好了少挨打。”采蘩见包子皮有点金huáng,笑眯眯递给左拐,“师父,热包子好吃。”
左拐拿了就咬,哇呀喊烫,“丫头,你故意整我?”手里的树枝向采蘩横扫过去。
采蘩躲开,跑回于良和语姑娘身边,“师父心急想吃烤jī,烫了舌头,却还怪我。真是好心没好报。”笑弯了腰。
阿慕觉着分外刺眼,吼道,“我在问重要的事,你们却说笑话。”烤包子像烤jī?好笑个鬼啊!这几个人到底还记不记得这是在逃命,不是踏青。
“你的身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采蘩对上不熟的人,面色就冷。
但左拐神qíng严肃起来,认真瞧着阿慕,“你父亲孟津,是你爷爷孟润最小的儿子。你爷爷曾贵为国辅,敢于三骂齐帝,因此遭齐帝痛恨,在十七年前浏王爷造反案中被诬陷同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父亲才华盖世,胸襟广阔,双手巧若天工,与我和滕百结拜为兄弟。”
采蘩暗道,她问了几次师父都不肯说,这个阿慕一问,师父就一古脑儿倒出来了。
左拐继续说道,“孟家受难时,我和你父亲同被关押受刑,要我们认罪指证你爷爷。你父亲力争我无辜,再加上我已废了一手一脚,主审官才将我轻判,但对你父亲和一双子女判了官奴流放。我出去后想办法救出你们,逃往南陈时,在霍州遇到当时升为校尉的滕百。滕百知道我们被通缉,竟相信我们叛国,要将我们捉拿回去。你父亲知道带着你们逃不远,又不忍丢下你们,于是和我分道走,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我逃出去。我想到你父亲的意图后,就跑回去找你们,却见滕百和你父亲在山崖上,下一刻你父亲便摔下去了。当时没看到你,我以为你们一起让滕百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