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自家姑娘很高兴,便轻轻的问道:”姑娘,您对凤大姑娘倒底是……?“
香月的后背一僵,是啊,凤红锦那可是她的敌人!就算是她看出了自己骨子里的傲气”就算她用梅来夸赞自己,自己也不能就此忘了她是二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吧?可是,她真得做不到讨厌凤大姑娘—— 尤其是这一点,真让她头痛。
一个她恨不起来、连讨厌也做不到的敌人,要怎么才能除去呢?
香月纠结了,因为让她放弃唐伟诚那是不可能的,她的二哥哥就是她活着的意义。
“呃,那个;”香月的目光有些躲闪:“她是个可怜的女子。”对,她只是可怜凤红锦,因为凤红锦的遭遇太让人愤愤不平了。
丫头长叹一声:“姑娘,我不看好你。”
香月瞪自己的丫头一眼:“为什么?”她和自己的丫头可是一起长大的,自然不同于一般的主仆。
“因为姑娘你不是说过吗.冷才是最重要的,要冷得下心肠来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我看姑娘的心肠可是热得很,就算是不穿凤大姑娘的棉氅,姑娘你也不会冻着。”丫头说完还看了香月一眼,根本不惧她。
香月恨得咬牙:“小蹄子,宠得你无法无天了。”主仆二人渐行渐远。只是看完梅的香月,也没有找到恨红锦的充份理由,因为她太清楚红锦根本对唐伟诚没有男女之情;如果这样她还恨,和那些只为了自己就可以害得其它人死于非命的恶人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变得那么丑陋,不然就是她自己看到自己的样子也会作呕的;可是唐伟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凤红锦一日不除,香月就不会成为二哥的人,早晚都会成为我的人——她怎么能让唐伟鹏趁心如意,自无意中听来这句话,她便打定主意要除去凤红锦。
当然不是杀人,逼得凤红锦离开这里,永远消失在世人眼前就好;但是现在她做不到了,她很清楚自己下不去手。那么,要怎么办呢?
香月苦苦的思索,其实只要断绝她二哥的念想就成,那不如就给凤红锦找个婆家吧!或者逼她回容家,主意不太好,容大公子简直就是一个畜牲啊;不过,那个畜牲现在活得好好的,实在让人看不过去。
她闭着眼睛寻找着借口:那个容大公子应该让他在凤大姑娘的手里受一辈子罪,让他好好的在凤大姑娘脚下赎他的罪过,对就是这样,绝不是因为唐伟鹏的主意;或者,给她另外寻个好男人,这个却有点难度……
迷迷糊糊的香月再一次在天要亮时才睡过去,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想出来的法子,能不能成了。
第二天香月并没有起得太晚,虽然也不早了。她匆匆梳洗过也没有用早饭,就带着丫头奔向园子剪了梅花回来,再插瓶的时候想到红锦的一张笑脸,她忍不信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凤红锦不## 个恶人呢?
凤大姑娘给她送了插梅花的瓶来,她怎么也要去道谢的,便起身叫丫头抱着两枝梅花去寻红锦;她并不怎么缠着唐伟诚,只是在唐伟诚需要时候给他添一杯茶:绝不会说话、打扰到他,也不会留在他身边赖着不走,她是香月不是黄姑娘,她不会做让唐伟诚讨厌的事情。
红锦在房里听到香月来了笑道:“请香月姑娘进来吧,让人取只素瓶来插梅。”
“借花献佛本就羞愧,不想还被主人家料到了;”香月进来笑着见礼:“还请主人家莫怪我小家子气。”
红锦连心起身让座:“香月姑娘太过客气了,这梅,真是好!姑娘果然是爱梅之人,如果是我去断剪不来如此好的梅。”“姑娘有这等眼力了,还要哄我开心?”香月笑着把梅花给茜雪:“只要姑娘高兴就好;姑娘不是闲人,不知道可有打扰到姑娘?如果不便,香月就告辞了,就是为了送梅而来。”
红锦挽留:“姑娘刚来哪里能走?坐下说会儿话吧,昨天晚上好大的雪,今天看这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路上想来极为难走,我呢,正好偷一日闲。”
香月笑着坐下和红锦说些闲话,在不知不觉中话题转到了浩宇和盛泰福身上“便自然而然的转到了花、胡二人身上,又因花、胡二人提起了唐伟诚:这个圈子绕得可不是一般的大;香月偷偷看一眼红锦,发现她并没有查觉到什么,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不会只是为了送梅而来,那只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也全了她客居的礼节。
”说到我们公子那是极为不易的,原本由老爷主事时,我们公子还好;可是老爷这一病,我们公子便……;可惜,我却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香月说到这里看一眼红锦:”听说夫人要给我们公子寻一门亲事,我只盼着是一位官家的小姐;我们公子虽然庶出,但本事是不缺的,到时能借到妻家的势力,也就不会被大夫人捏在手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