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大鸟依人。
时安想起以前在这人肩头醒来的都是自己,如今角色骤然转换,别有一番新奇感。
时安发呆的功夫,孟锦岩也转醒了。他脸埋在时安身前蹭了蹭,打了个长长的懒懒的哈欠。
时安:你没猫那么娇小,别乱蹭了。
“学弟,早啊。”孟锦岩说。
时安默:“早。”
“学弟的信息素好像能助眠呢。”
时安在心里吐槽,你睡的这么死,空气都能助眠吧。
“起床了,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今天社团的活动是集体爬山,时安和孟锦岩决定再去一次。
早饭随便喝了点粥,接着一伙人为中饭忙碌,中午准备吃面食。
有人擀面条,有人包饺子,有人做馒头。
时安小时候和母亲学过包饺子,饺子对他来说是属于有仪式意义的食物,他印象里吃饺子的时候,都是逢年过节全家坐在一起。
虽然饭桌上只有三个人,但饭桌摆上热腾腾的饺子,却不让人觉得冷清。
后来父母离婚后,时安对饺子就失去了亲切感,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时吃上一次,权当形式。
时安已经几年没包过饺子了,最近的一次也是大学时这个时候来着。
只不过当时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时安自己包的饺子一个没吃到。
“时安孟锦岩包饺子,还有别人帮忙的吗?”学姐在人群里喊。
陈实遇说:“我也来。”
苏久跟了上去:“陈实遇,你什么时候会包饺子了?”
陈实遇说:“临时学嘛,包饺子又不难。”
苏久不高兴地看向时安,时安朝她笑笑以示打招呼,苏久回以白眼。
几个人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时安无奈:“一个个都说要包饺子,却没有一个人拿面粉过来。”
陈实遇:“我去拿。”
孟锦岩:“你知道面粉在哪吗?还是我去吧。”
说完孟锦岩转身离开。
苏久打量着时安,视线落在时安葱白修长的手上,怀疑道:“你会包饺子?”
时安眉眼柔和,眼睛弯起来:“是啊,小时候我妈教我的。”
她应该也教你了吧,时安心想,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好像有些失落,又好像有想起过去的怀念。
“我妈也教我了。”苏久不服输般,“我包的肯定比你好。”
孟锦岩端着面粉过来,胳膊和脸上蹭的白花花的。
“孟锦岩,你像个小面人。”苏久笑道。
孟锦岩和陈实遇都不会包饺子,和面发酵的事是时安和苏久一起做的。
苏久不情愿地和时安一起和面。
“我来揉吧。”时安拿过面团,“面团用力揉更有筋道。”
苏久把手拿出来,时安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手吧,别弄衣服上。”
“等会包饺子也要弄脏手的呀。”虽然这么说,苏久还是接过毛巾擦了擦手。
时安低头揉面:“苏久喜欢吃什么样的水饺呢。”
苏久小巧的鼻子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冷哼,高傲的像个小公主:“我喜欢吃的水饺,你恐怕都没有听说过呢。”
“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了。”时安弯起眼睛。
苏久看着他呆了呆,这么一会自己好像差点被时安迷惑了。
他是自己情敌才对,她差点放下戒心!
“不告诉你。”苏久转过脸。
时安并不在意,看她:“我猜你喜欢吃地菜鸡蛋的饺子。”
这是时安猜的,既然苏久说的是不常见的饺子,那大概率是母亲喜欢吃的那种吧。
时安小时候学会包的第一个饺子就是地菜鸡蛋的。
苏久愕然:“你怎么知道。”她眉头微蹙,有些怀疑地低喃,“难道地菜鸡蛋其实很常见吗。”
时安淡笑:“我也很喜欢吃地菜鸡蛋的水饺。”
谈起喜欢的水饺,时安总习惯这么说。他对地菜鸡蛋确实是钟爱,只不过这种钟爱与其说是对味道的钟爱,不如是对和其相关的过去的钟爱吧。
苏久愣愣地看着时安,她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因此反感,反而产生一种奇怪的亲近感。
时安垂着头,细长的颈从羽绒服里露出一小截,睫毛很长但不怎么向上翘,因此衬的那双眉眼越发温柔。眼尾微微上挑,又显出几分开朗亲切的样子。嘴唇不说话时唇角也有些上弯的弧度,五官组合起来显得整个人都很和善。
和她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苏久想。
甚至自己和他都有几分相像。苏久不得不承认。
都是美人呢。苏久又下结论,心里有些得意。
可是时安的气质看起来比她好一些呢。苏久负气。
陈实遇因此才高看了时安吗?可本质也是第三者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