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性惯了,自来就是如此。”
“无妨。”萧朝安想着这人应当是唐璟在朝中的好友,便不在乎他的失态,与唐璟仍站在原地等着。
可是如此枯等也不是个事儿,萧朝安瞥到旁边也挂着一盏灯这,灯下这里一个牌子,俨然是一个没有被猜出来的灯谜。
她上去轻轻地取了下来。
唐璟也凑了过去,念到:“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打一生肖?”
打一生肖……唐璟飞快地转动他的脑袋瓜,把十二生肖都想了个遍,最后勉强想出了一个合适的:“是猴么?”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萧朝安反问。
唐璟指了指那张牌子:“若是不是的话,你岂不是白拿了。”
“我拿这个牌子,并不是想让你为了赢得灯王。”
这话唐璟可就听不懂了。他们猜了一路,不就是为了赢到最后吗,怎么现在反而又不想赢了呢?
萧朝安见到他拧着眉头,一脸费解的模样,微微一笑,不过那牌子却还没有放回去,只是紧紧地攥在手心。
“我只不过觉得,这句话很好。”
“怎么就好了?”
萧朝安又念了一遍上面的几个字,口中呢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有一个傻子,到现在却还不晓,该怎么办呢?”
唐璟嘴巴一秃噜就问了出来:“那傻子是谁呀?”
萧朝安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唐璟。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头,映出了唐璟的身影。
唐璟愕然。
……是,是他么?
等周侍郎解决完了人生大事,舒舒服服地从里头出来了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快步走了回去,还没开口,便觉得这气氛比之刚才不知道又诡异了多少倍。
刚才他去更衣之前,他这小兄弟傻归傻,可是碰到自己会灯谜,还是会抢着想要表现一二的。
且他还十分的有心计,遇到不会的,还偷偷跑过来问他,等问出了结果来,又当做是自己猜到的一样散去谄媚人家小郡主。
那已经是之前了。
如今周侍郎看着,唐璟却已经地透透的了,连动弹都不知道动弹,还是他提醒了一句之后,唐璟才如梦初醒。
周侍郎背着那边猜谜的嘉宁郡主,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俩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璟警惕地抿了抿嘴,忍住了心头的欢喜与游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周侍郎急得脑袋都大了:“你倒是说话呀。”
“没什么。”唐璟又闭口不谈了。
周侍郎乐不乐意了:“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明是咱俩约着一道出来的。结果你碰到了这位小郡主就立马把我抛到脑后了,还趁着我去更衣的时候,偷偷的去做了坏事儿!”
唐璟立马反驳:“我什么时候做坏事了?”
“你没做坏事,怎么会这副样子?”周侍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一脸地不信任:“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你这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了,还不敢看人家小郡主,到现在都没说上一句话呢。还不快老实交代,要不然,下回就别想我再陪着你一起出来了。”
周侍郎觉得,今儿晚上这两个人能碰面,还是他的功劳。要是没有他,唐璟怎么会跑到方才那一盏灯下,又怎么会遇到那个小郡主呢?
唐璟耸了耸肩:“不陪就不陪。”
反正他又不稀罕。
周侍郎气急败坏。
前头,萧朝安虽然耐心地在猜着灯谜,不过身后这些动静她也是留心在听着的。
唐璟的反应,也丝毫不出她的意料。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萧朝安来得并不算早,中间因为跟唐璟说话,又耽误了不少时辰,所以她手上解的谜其实并没有多少个。
自然,她也就没能拿到那个灯王。
拿到灯王的,也是一个年轻姑娘,是他兄长替她赢的。这么大的一个花灯,费了好些人之力才终于抬了下来,被那位小姑娘风风光光地抬回了家。
唐璟现在不远处,见萧朝安也一直盯在那处,以为她也想要。
虽说唐璟故作轻松:“其实,我也会做花灯。”
周侍郎瞬间摆出一张嘲讽脸。
萧朝安看了过来。
触及她的目光,唐璟立马将脑袋偏向了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一句:“那灯王,也不是很难做,给个三五天,我也能做得出来。”
萧朝安抿着嘴角,压下笑意。
周侍郎却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能做能做,唐璟他什么不能做?便是不能做,眼下也肯定是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有意思么?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没瞥见旁边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么。早知道他就不该跟唐璟一道出来,最关键的热闹没有看成,还被腻歪地差点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