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看到这里惊讶,没想到仙界帝尊竟然是个女人。
荼焱仙君沉默。
帝尊似乎很喜欢看他的沉默,狭长的眼眸微挑,兴致昂扬接着道,“所有的魔界入口,我都安排了人,只要有人传送过去,格杀勿论。”
“当日宴席之上当着众仙家的面,你可是怼得本尊一句话也说不出,现在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她语气里带了分挑衅。
荼焱仙君倏地笑了,“帝尊以为,我将她传送回魔界了?”
他的笑如蜻蜓点水,刚起波澜便消散了,“我母亲死在你的手里,被夺去了仙元,今日你来此,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所为的到底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荒谬,你已不是我仙界之人,还敢如此信口雌黄,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荼焱仙君面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眼眸里多出如霞彩般绚烂的光,他猛地朝帝尊飞扑过去,墨发飞舞,有癫狂之意。
“那传送阵,并非是将她传送到魔界的,而是这片大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即便是我,也不知她会被送到哪里,帝尊手段通天彻地,不如自行亲查?”
“但我不会给你机会了,这琉仙台我早就设下了归一大阵,就等着你亲临!”
帝尊面对他扑过来,无半分惧怕,她身前的护法尊者以及辇车后的神将已经朝着图焱神君杀去。
但就在下一秒,帝尊神色猛变,只见荼焱仙君并未出手,竟迎着神将的仙器扑过去,一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都化作一阵风眼,大笑起来。
“我这个阵法,是以我为阵眼,你们,谁也逃不掉。”
江楼月的心提了起来,但画面到这里却是倏地一转,眼前也不再是琉仙台,而是魔界。
她看到了师父姜墨,端坐在大殿的白骨宝座上,身前跪着两排魔侍。
“还是找不到吗?”
魔侍深深跪伏下去。
“尊上,仍旧寻不到。”
“下去吧。”
姜墨在所有人退下去后,站起身叹了口气,“我将仙元给了她,应是能感应到才对,为何觉察不到,也搜寻不到?”
江楼月听到这句话,这才算是确认了,荼焱仙君就是魔尊,可从时间上来说,根本就对不上啊。
早在她还是莺,见到荼焱仙君之前,魔尊姜墨就存在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仙君,一个是魔尊,同时存在?
“师父。”江楼月走到姜墨跟前,叫了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只能作罢,“云幻,我是不是只有找到他真正的意识,才能听到我说话?”
“是,我实力不够,已经撑不住太久,你要快一点。”云幻说。
“好,明白了。”
江楼月知道师父一定在魔界的某个地方,但最有可能在哪里呢?
她不断回想,可惜在魔界的那段日子,她一心修炼,就是连宫殿都没走完,更别提以外的地方了。
师父的意识到底会在哪里呢?
她走来走去,要说这宫殿里她最熟悉的地方,可能就是她住下的织星楼了,还记得刚来魔界时,影狰说那里以前是禁地,不让任何人进,种在院落里的花,花语也是等候你归来,会不会……
想到这里,江楼月整个人已经飞奔出去。
等她一把推开织星楼的大门时,果然在庭院里看到了一道身影,忙走过去叫了声,“师父?”
这次不再是没有回应的记忆,那身影转过身来,目露疑惑看着她,“师父?”
随即他眼睛变得赤红,就像当初在选师大会上见到她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这次他看起来没那么克制,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抱住她,激动到微微颤抖。
“你回来了,对不起。我不该藏着心思,应该早就告诉你,我喜欢你有多久,也不该听你的话,让你主动俯首被仙界带走来保住族人,更不该相信他真能护住你。”
江楼月更是听得似懂非懂,眼下姜墨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以前,不记得后面的事,可话里的那个他,她没来由觉得是在说荼焱仙君。
她没有挣脱拥抱,只是问出了疑惑,“你和荼焱仙君……到底是不是同个人?”
姜墨猛然松开她,神色并不好看,“他——”
刚开口,他骤然捂住头佝偻下去,似乎很痛苦。
江楼月紧张扶住他,“你怎么了?”
手刚搭上去,姜墨又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痛苦已经消散。
不知道为什么,江楼月看着他,总觉得跟方才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把你弄丢了,又怎么都寻不到你。”
心里怪异感更强了,江楼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两遍你回来了,迟疑道,“你……你是荼焱仙君,还是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