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陈醉?”
林凯听到这个名字就炸开了,“校霸了不起了,能杀人还是能放火,一天到晚早恋,不是什么好人。”
池藻藻眨了眨眼睛,嘴角不经意上扬,陈醉是好人的。
“就昨天,”林凯挥舞着手指,绘声绘色,振振有词,“晚会结束,陈校霸的小兄弟就‘请’那些带了手机、相机的同学留下,一个一个地翻相册,找东西。”
跟陈醉有关的事情她都感兴趣。
池藻藻合上练习册,撑着脑袋听林凯讲当时散场的气氛诡异得就跟偷了故宫文物似的。
校霸就是校霸,也不怕老师逮着他。
“这不是侵犯隐私吗!”
林凯的正义感突然涌上心头,他就不喜欢那种吊儿郎当痞里痞气跟个小流氓似的人。
“该告他!”
“他强行拿的?”
她了解陈醉,虽然行事一向霸道张扬,但是从礼节上却几乎找不到错。他不会欺负人的。
林凯手上的动作卡住,像是生锈了的机器,明显没刚才激动了。“一人给了两百的版权费,”
他现在一周的生活费也才两百。
池藻藻微微点头,她就知道他又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陈醉最棒。
“找个照片这么费事儿。”
找照片?
池藻藻莫名觉得是跟自己有关系。
她昨天的裙子特别短……
出于生育的本能,雄性动物对自己的配偶往往充满了不死不活的占有欲。
他也是?
池藻藻咬了咬唇,突然觉得有点甜。
“然后呢?”
她想多听点和他有关的事。
“我怀疑是跟张若兰有关系,消失的全是我们班的表演……”
不想听了!
下午六点半。
黑色的迈巴赫缓慢滑行着。
陈醉再次确认了一遍,才大笔一挥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昨天他接触的项目出了点问题,被陈立指着鼻子喋喋不休了一晚上。
累得很。
往窗外一望,正瞧见四个鎏金大字——
林城一中。
这个点该放学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池藻藻可怜巴巴的眼睛,她会不会在等他?
“停车。”
他满了十八岁以后就开始正式接触陈氏的事务,一个月去不了几次学校,三天两头不在教室里,她知不知道?
“我回学校拿点东西。”
“好的,小陈总。”一边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身侧拿出一个纸袋子递过去,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池同学那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所有接触陈醉的人,都会被提前查一遍。哪怕是知根知底的世家子弟也同样会再查一次。
“嗯,”
陈醉从纸袋子里掏出一件蓝白的校服,摸了两下,确认是另找的料子才往身上套,看着助理王思凡跃跃欲试的样子,很给面子的又多问了一句,
“怎么样?”
“非常干净。”
一般情况下,描述一个人的家世会用清白或者肮脏,他倒是第一次听见干净。而且王思凡还用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程度副词。
陈醉是一个阴谋论者,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绝对干净的事物。
“说。”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陈醉眉间一拧,他想起昨晚他问池藻藻爸爸妈妈在不在的时候,她说的是没有。而且当时表情没有一点异样。
为什么?
“准确说是亲生父母、继父母都死了。直系血亲那边还活着一个奶奶,继父母这边全死光了。”
“死光了?”
“对,车祸。”
“那她那个奶奶跟她关系怎么样?”
“没什么关系。她刚出生亲生父母就死了,所以才被自己父亲的前妻抱养,老年人受不住儿子死了的打击,连孙女儿也不认了。”
“而且池藻藻长期遭受校园霸凌。”说这话的时候王思凡脸上终于不再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严肃了很多,“她的继父是个□□犯,我们查到了她的报案记录:猥亵。法院还算给力,那个畜生在监狱里蹲了三年,出来就车祸死了。”
“所以,她受的都是言语上的软刀子。”
软刀子?
不管是什么刀子,割在身上都是疼的。
陈醉没说话,脑子里都是她咬住自己下巴的样子。
他从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
“处理起来很方便。您随意。”
就像是在说一件东西。
陈醉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思凡,一直盯到他发毛,所谓的处理方便是说池藻藻是个边缘人士,没有靠山,可以随便他玩弄。
呵。
“她是个人。”
就算现在没有多喜欢她,他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她身上。
池藻藻磨磨蹭蹭多做了一套题才拧上教室门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