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来看十庆吗?”萧十庆双眼发亮,隐隐带着期盼。
“是,我来看你。”凤祁不需要诊治就知道,萧十庆不仅仅是受了惊吓那么简单,她是失了心智。
至于真假?那就是一个普通医者能判断出来的。
见萧十庆一直戒备的看着费小柴,凤祁让费小柴站在原地不要动,以免刺激了萧十庆,费小柴虽然担心凤祁的安危,可也知他现在上前只会给凤祁添乱。
凤祁缓缓上前,蜷缩在角落里的萧十庆眼睛越来越亮了,甚至小心翼翼放松自己,一点一点朝床边挪去。
“郡主。”就在凤祁的轮椅停在床边,示意萧十庆上前时,萧十庆猛地扑向凤祁:“大哥哥,我怕,我怕,十庆害怕。”
“老……”费小柴本来要上前,可看到凤祁拿出来的金针,费小柴立刻顿住了。
老大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老大有自保的能力,他要相信老大。
“乖,别怕!”凤祁轻轻的在萧十庆的背上拍了一下,动作自然眼神却是一片澄明,并无温柔与宠溺之色,就好像他此举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
“大哥哥,十庆遇到了坏人,坏人……”萧十庆趴在凤祁的怀里,闻着凤祁身上的药香,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落。
她想要的东西一直不多,除了凤祁外,其他想要的东西都是母妃要的,她想要的只有凤祁。
十五年了,自从六岁那年遇到凤祁,这个男人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她找了他十五年,盼了他十五年,为了他一直不肯出嫁,总算把他盼到了。
她多想告诉凤祁,她就是十五年前那个趴在他脚下,弄脏他衣服,被他捡回去的小丫头,可是她不能,她现在是失了心智的萧十庆。
“大哥哥,不要走……”萧十庆大声哭喊着,借此掩饰心中的激动与欢喜,她知道凤祁的动作,她知道凤祁要为她扎针,她都知道……
可她不想动,也不想挣扎,她只想抱着他,哪怕多一秒也是好的。
“噗”凤祁手中的针,扎进萧十庆的脖子,萧十庆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可是,她抓着凤祁衣摆的手却没有松,甚至比之前更紧了,费小柴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萧十庆的手掰开,把她抱上床。
“老大,你跟这位郡主什么关系?”费小柴轻松把人丢床上后就不管了。
“不认识。”凤祁回答的干脆,让人把他推出去。
他对燕北王府的人没有好感,会来走这一趟,也是为了更顺利的留在燕北王府,等萧九安回来。
凤祁出去,简单的说明了萧十庆的情况后,就把人交给了太医,然后让管事给他安排住处,他累了。
他本就伤得重,这一晚上劳心劳累,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这一次管事没有说什么不能留的话,而是十分干脆的给凤祁安排了住处,把凤祁当成坐上宾,一再叮嘱下人好生照料。
没办法,十庆郡主失了心智,看太医的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来最后还是要靠凤祁公子,为了十庆郡主他也要对凤祁公子好一点。
一到住的地方,凤祁就把外套脱了,让费小柴丢了。
费小柴知道凤祁的习惯,默默地在心里为十庆郡主默哀。
凤祁和费小柴就这么在燕北王住了,一住就是十天,而这十天萧九安一点消息也没有。
期间纪云开的毒又发作了一次,凤祁替她放了毒血,现在看着已经没事了,并于三天前醒了。
但是,凤祁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纪云开脸上的毒血不清除,纪云开随时都会死,可没有萧九安的同意,他根本无法带着纪云开离开京城。
纪云开醒了,能吃能喝,身子渐渐好转,萧十庆却仍旧没有恢复神智,并且只认凤祁,每每见不到凤祁就哭闹,可惜凤祁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任凭萧十庆怎么闹腾,除了每天为她诊治一次外,其余时间并不见她。
经过十天的调养,凤祁的伤已好了几许,可仍旧坐着轮椅,看他的样子短时间内怕是不会丢掉轮椅了。
一早,费小柴就推着凤祁去看纪云开。三人皆有心结交对方,虽只相处了几天,可三人感情却半点不比认识十几年的人差。
纪云开感激凤祁和费小柴的无私相救,早就放下了对两人的防备,喊二人“师兄”也不排斥。
“云开小师妹,你今天好些了吗?”费小柴永远都是精神抖擞,中气十足。
“好多了,已经可以起身了。”纪云开靠在床头,脸上仍旧带着病态的白,可眼神却是亮亮的,一看就知恢复得极好。
“把手伸出来。”凤祁不像费小柴那般的热情,但对云开的关心却不比费小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