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桎梏朱朝阳当即反击,钢管狠狠往这两人身上招呼,他们近不了身,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十下,胳膊腿儿都一瘸一拐,狼狈的往后退。
朱朝阳回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剩下那人已经被折磨的昏死过去,张东升疯魔了一般,把钢筋在那人身上扎进去拔出来,再扎进去,腿上已经烂肉翻起,他习惯拿书的手慢慢上移,摸到那人胸口,双手高举,额上青筋都冒出来,眼神阴冷可怖。
这是这么久以来朱朝阳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他年少时见过很多次他杀人抛尸的神情,充诉着浓烈血腥味像在做梦,梦到他死的那天。
“住手!” 朱朝阳大梦初醒,歇斯底里,“张东升!你他妈住手!”
张东升真的不动了。
朱朝阳扑过来夺了他手里血迹斑斑的铁铁条,那人倒在地上血肉模糊,伤口都不深也没在要命部位,这才松了口气,斜眼瞪着准备开车跑的那两人,“不带上这条死狗吗。”
那两人愣愣跑过来,将地上躺着的人抬上了车,东倒西歪开走了。
朱朝阳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张东升面无表情,眼镜片碎了,看到的是一个破碎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阴沉扭曲的脸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即使满身阴冷杀气。
哄小孩似得在张东升后背一遍遍抚摸,他喃喃道,“没事,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
张东升嘴唇碰了碰,低语说些什么,朱朝阳凑过去听。
“为什么背叛我。”
“滚。”
“朱朝阳。”
“别让我再看见你。”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如同下死亡判决书,朱朝阳反而沉寂下来,缓缓道,“你冷静点。”
“如果我不冷静——”
朱朝阳察觉后脖颈抵上一个尖锐的东西,那根沾满血的细钢筋磨砺的如同锋利的刀。
“你现在已经死了。”嘴唇离朱朝阳就几毫米距离,温热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听到的却是冰窖般冷的话。
“那你把我杀了。”朱朝阳歪头,把脖子完全暴露出来。
“你有资格吗?”张东升摇头低笑起来,像所有大反派在主角濒死前一番趾高气昂的自白,“人性果然低贱,朱朝阳,你比上辈子愚蠢多了。”
嘲笑不断,朱朝阳却没恼,慢条斯理道,“徐静告诉我,U盘里的东西很私密,说你是衣冠禽兽,录了你们这么多年做爱视频,其实我蛮好奇,张老师在床上,是怎么做爱的?”
张东升飞扬的眉蹙起,面目僵滞。
“其实你不适合跟女人做,”朱朝阳凑过去,恶劣的靠近他耳朵,清晰准确的把这几个字送过去,“只适合被操。”
张东升这种按部就班、严谨到一丝不苟的人,就是做那种事都是如同应付工作一点趣味都没有,根本听不了这种粗鄙的话,越是正经,朱朝阳就越想撕破他正经的脸,去看更深处压抑的欲望。
张东升瞬间扑过去将他摁倒,钢筋抵着他的脖子,脸颊随着怒气烧的能滴血,“你成天就只会想这些东西?!”
被胁迫的朱朝阳没丝毫畏惧,反而看到张东升有些溃败而赧然的表情,更加肆无忌惮,“怎么?杀过那么多人的张老师,不会连点荤话都听不得吧?你这老师当的可真失败,学生不想坐标系,只想怎么操你。”
“闭嘴!”张东升一耳光打上去。
朱朝阳吐了口血水,转过被扇歪的头,“本来还想欣赏一下张老师的风采,结果好没意思,是买奢侈品报公账的账单记录和一些录音。”
张东升眯起眼,捏紧了铁丝,尖锐的金属划破朱朝阳细嫩皮肉,渗出血来。
“你在做什么,我一直都知道。”朱朝阳眼神变了,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唇,抚摸他的脸,最后拇指移到嘴角,擦拭着上面的血,重复说着,“我不会让你死的,张老师,我不会让你死的,张东升。”
他的老师,他循循善诱的老师,教他杀人的刽子手,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密不透风。
“跟你没关系!滚!”张东升撑起身子,腰被抱住动弹不得。
“捅进去,”朱朝阳笑了,“捅进去你就自由了 ,不过得允许我先写个遗书证明你清白。
(6)
“怎么,不舍得?”朱朝阳嘲弄的望着濒临崩溃的人,目光深沉。
张东升没回答,眼神空洞像被人抽走了魂魄,抓住这个时机,朱朝阳迅速翻身将他压下去。
虽说张东升刚经历一场恶战所剩余力不多腿上也有伤,但要完全按制住一个成年男人朱朝阳还是花了一番大力气才把人死死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张东升眼睛瞪红了分辨不清是羞愤还是委屈,咬住下唇,可以窥探到一点白牙压到淡色唇肉上,朱朝阳眼神微暗,压着声音,“你最会知道做什么表情能让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