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今:“还等什么?”
暮苍从身后抽出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块红盖头,要求陆时今道:“把这个盖上。”
陆时今:“……”还会给自己加戏呢?
今日这一场合籍大典,算算的确是暮苍最吃亏,喝个合卺酒就完了,好像对他的确是有点不公平。
这么一想,陆时今心里的天平便朝着暮苍倾斜,自觉地接过红盖头蒙在自己头上,在里面闷闷笑着说:“然后呢,要揭我的盖头吗?”
感觉到盖头一角被一杆秤挑了起来,陆时今抬头,盖头从他头上拿开,视线正对上暮苍幽暗深邃的眼眸。
心还是不受控地加速跳了起来。
两人相对默默无言,举起酒杯手腕交缠,仰起脖子一饮而下,从此夫夫一体,得成连理。
合卺酒喝完,暮苍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短匕首,割下了自己的一绺头发,陆时今明白他的意思,拿过匕首,也割了一段头发给他。
暮苍修长的手指翻绕,将两人的发丝熟练地编织在了一起,很快打好了一个同心结。
陆时今看的惊奇不已,“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编这个?”
暮苍抬眸勾了下唇,把同心结递给陆时今,“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我也不能毫无准备,喜欢吗?”
“喜欢。”陆时今将同心结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好几遍,视若珍宝地仔细收了起来,又想起暮苍才出来,可等不了多久就要换人,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暮苍,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床上躺一会儿?”
暮苍凝望着他摇摇头,将他揽在怀里,温柔地亲在陆时今的嘴唇上,极尽耐心地舔弄吮吸,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陆时今一头陷进了他难得温柔里,双手紧紧攀附这男人,给予热情的回吻。
不管面前的人是什么模样,什么性子,只要确定是这个人,他就都喜欢、都爱。
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案上高高燃着的红烛爆开了烛花,两人的唇舌才分开来。
陆时今双颊飞红,眼尾湿润,回望男人的眼睛水光涟涟,里面映着一簇跳动的烛火,几缕发丝黏在了红唇上,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暮苍与他额头相触,哑声道:“小狐狸,我不在乎一朝一夕,我要的是永生永世,不用觉得愧疚,今日,就先便宜他了。”
——
陆时今终于等来了周雪渊。
男人周身的气质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眉眼间淡漠如霜,恢复成了那朵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但那双清冷湛眸望向陆时今的时候,埋藏眼底在深处的情意便会破冰而出。
“师叔,恭喜啊。”陆时今朝周雪渊抱拳,含笑打趣道。
周雪渊微微挑眉:“喜从何来?”
陆时今:“人生能有几次洞房花烛夜,你今天可是占了大便宜,还不够恭喜的吗?”
周雪渊凉凉道:“与你行礼的不是本座,喝交杯酒的也不是本座,而与你第一次双修的亦不是本座,如今天下人也都知你是林均尘的道侣,与本座又有何干?呵,洞房花烛,不过是说得好听。”
“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又喝自己的飞醋了?”陆时今不满地啧了声,跨坐到周雪渊身上,搂住男人的脖颈,与他面面相对,“好师叔,别不高兴了,今日你想怎么来,来几次,我都陪你好不好?”
周雪渊面无表情,但眉头却动了,下显然是心动了,“果真?”
陆时今主动将唇送到他嘴边,“人都是你的了,我还能骗你?”
周雪渊抱住他的腰,眸光深沉看着他,道:“这可是你说的。”
陆时今还没回话,眼前景色倏地起来变化,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然不在洞房内。
“这里是……”陆时今扭头环顾四周看了下,似乎是在一处万丈之高的山顶上,天空仿佛触手可及,又看景物有点熟悉,陆时今脱口而出,“莲花峰?”
莲花峰是周雪渊苦修了数十年的地方,陆时今不明白新婚之夜,周雪渊为何要带自己来这儿。
陆时今不解地问:“来这里干什么?”
周雪渊将坐他腿上的陆时今打横抱起,没有回草屋,而是走到一处山洞中暂避风雪,山洞里不似外面严寒,周雪渊用法术点起两团篝火,没一会儿洞内就温暖了起来。
洞内有一块青石板,铺了层动物皮毛,勉强可以当成是床,周雪渊将陆时今抱了上去,陆时今压根不知道周雪渊想干嘛,但他刚刚已经做下承诺,只好任由他去。
“本座在这里修行数十载,从未为人或事动过心,除了你,”周雪渊将陆时今困在身下,撑起双臂俯视他,“你是坏我修行的心魔、妖精。”
陆时今把手放在周雪渊的胸膛上,轻佻地摸来摸去,笑吟吟望着他道:“我坏了你的修行,那道长今日是不是要斩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