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柠端着菜进去,就听到他说:“情况很不好,士兵感染得越来越多了。”
其实内心深处,司擎苍也觉得穆将军这件事处理得很不好。
如果重病患者自然死亡,他不会多说什么,可那些人还活着,还有希望,穆将军竟然命人给他们灌药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而这件事还这么巧被那么多人看见了,越演越烈,如今,边城一带的民心早就有了变动,不再那么盲目崇拜穆忠,也对上位者产生了怀疑。
时疫感染的人每天都在增多,不止如此,甚至还会发生因为冲突矛盾产生的伤亡。
顾晚柠将饭菜摆好,在他旁边坐下,“药材找不到,估计是药方泄露了,有人故意操纵。”
梅长瑾点头,“如此一来,只能换药方,只是换药方的话需要的时间不定,我也没把握短时间内能再写出一个方子来治疗时疫。”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沉闷,加上两个男人都有些累了,草草吃完,两人还想帮她,都被她推去洗漱,她自己洗了碗出来,两个男人也都回了房。
自从她病好之后,见着梅长瑾睡在那破屋子,于心不忍,就让司擎苍和自己睡一屋,把旁边那间屋子让给梅长瑾。
可梅长瑾硬是不肯,依旧睡着那破屋子,但司擎苍搬到她房间后,就不肯离开了。
两人躺在床上,司擎苍结实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每当这一刻,他才觉得日子还是有奔头的,每日的疲惫也都是值得的。
“晚柠,每次灾难面前,人都很无力,如果现在我们还窝在清河村,就算躲过了雪灾,瘟疫爆发,恐怕也躲不过。”
顾晚柠伸手回抱他,“人有时候需要点阿q精神,人生匆匆几十年,开心也是一辈子,不开心也是一辈子,我们尽量活得开心就行。”
“阿q?”
顾晚柠低笑一声,“那是一个人,他不管处于什么环境下,都能自我安慰,自我陶醉,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日子太苦,我们其实需要这样的精神。”
司擎苍的手在她背上摩挲了一下,并不带任何其他色彩,相反,他的神色还有几分凝重,“皇权争斗,最后遭殃的百姓……”
他当初从军,就是想要保家卫国,守卫这片国土。
但这几日了解到的情况,让他其实有些失望。
他要不知道晚柠能不能听懂,但她是他的枕边人,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他没有忍住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没错,所以,擎苍,我希望你和延之能置身事外,不要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你们想要当官,想要为百姓做事情,我很支持你们,但……卷入了皇权的争斗,就不是你们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能出来的。”
这番话确实让司擎苍有些意外,也让他明白,他对晚柠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他低头,用下颚摩挲她的发顶,“我有娘子,以后还有孩子,那些事情我不掺和。”
说完,他忽然一个翻身倾覆在顾晚柠的身上。
顾晚柠心口一跳,“擎苍,你……你干什么?”
月光下,司擎苍的眼眸却深如子夜,声音也有些哑,“晚柠,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顾晚柠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他要干什么。
同时也有些无语,这个男人……她都已经许诺过了,想亲她还要郑重地询问一番。
心里略有些心疼,抬起手臂,主动凑了上去。
两唇相贴,两人都是轻轻一震,司擎苍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隐忍克制全都不见,撬开了她的唇,逗引着她。
他的吻越来越灼热,像是要将人烫化,顾晚柠脑子里被烫成了一团浆糊。
只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渐渐地,她感觉到他的大手从衣摆处伸了进去。
他的手掌很大,常年拿武器,布满了茧子,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阵酥麻……
司擎苍感觉掌下那细腻得仿佛羊脂白玉一样的肌肤,那感觉让他上了瘾。
渐渐地,他攀上了他一直想要掌握的地方,明显感觉到比以往大了很多。
司擎苍觉得浑身血液都朝着某一处汇集,胀得他快要爆了。
忽然,他松开了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顾晚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伸手抓住他,“你去哪里?”
司擎苍回头,月光下,他的姑娘衣衫凌乱,雪白的肌肤刺红了他的眼。
该死!
他快忍不住了。
嗓音哑得可怕,“晚柠,我出去一下。”
顾晚柠知道他在隐忍什么,可是经历一场生死,她已然想通了。
“我……没关系的。”
她一向不是纠结之人,想通了,那便不用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