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刻,她觉得他熟悉的白延之又回来了。
她忍不住抬手,反手回去摸了摸他的脸,“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什么巫族的巫女,莫名其妙就成了他们的敌人。”
白延之被她摸着脸,眼神愈发温柔,但是他很快察觉了不对。
“你的手有点烫。”说完,他将揽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来,覆上她的额头,貌似在仔细感受。
顾晚柠则安心地往他胸膛上一靠,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嘴角弯了弯,“嗯,我有点发烧,不过没关系,不严重。”
“那我们赶紧进城找个大夫看看。”
白延之立马挥动鞭子,将她牢牢抱在怀中,仍旧马儿扬蹄飞奔。
顾晚柠听了他的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醒来的时候没有回头,里面应该坐着楚兰泽,但是外面并没有梅长瑾的踪迹。
梅长瑾人呢?
她刚刚太高兴,竟然忽略了这件事。
里面的空间并不宽,如果梅长瑾坐在里面,势必要和楚兰泽挤到一处。
不说梅长瑾为什么要那么干,就说楚兰泽,也觉得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梅长瑾是真的不在马车里?
马儿很快进了城,顾晚柠发现城里的难民更多了,街道上东倒西歪到处都是人。
白延之没办法骑马,只能翻身下马,牵着慢慢绕开人往前走。
顾晚柠坐在上面,给白延之指路,“前面有个医馆。”
天色已经黑了,安南城里灯火已经亮起来。
等他们到了医馆门前时,医馆的大门是紧闭的,旁边却躺着不少难民。
白延之将马套在旁边的柱子上,伸手将顾晚柠抱了下来。
顾晚柠原本并不觉得低烧有什么,但看白延之紧张的样子,为了让她放心,她还是跟着来了一趟。
医馆的门被白延之敲开,里面出来了一位老者,“你们有事吗?”
白延之点点头,“请问大夫在吗?我娘子生病了,麻烦给看看。”
那老人掌着一盏灯,扫了顾晚柠一眼,“进来吧。”
虽然有烛火,房间里还是有些昏暗,白延之扶着她坐到桌边,小声问,“现在哪里难受吗?”
顾晚柠就是病愈之后的虚软,但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还好,你别担心。”
白延之闻言,陪她坐下,目光转向那位老人。
老人在桌前坐定,示意她伸手。
顾晚柠将手递了出去,心不在焉地看向白延之,白延之的目光却盯着那个大夫,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大夫收了手,看了一眼顾晚柠,面色有些凝重,对白延之道:“你夫人似乎中过毒,身体受了损,才一直热度不退。”
顾晚柠也知道几次催毒尝试对身体不好,但那时候她没有办法。
白延之握着顾晚柠的手一紧,神色有些凝重和紧张,“能调理好吗?”
“能倒是能,但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的,而且调理身体的药材很贵。”
“嗯,大夫不必担心,请给我娘子用最好的药。”
大夫没再多言,低头写方子,写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两人,“夫人的身体似乎原本也有些亏损……”
“嗯,我家娘子幼时日子不好过,很瘦,也是近几年才吃得好补回来一些。”
“难怪了,”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头,“夫人的身体情况不宜受孕,所以你们还得节制一些。”
白延之皱眉,“如果怀孕会怎么样?”
“夫人身体受损,孩子也很容易滑掉。”
这话让顾晚柠的身体也僵了僵,其实她暂时还没想过做母亲这回事,即便她心理年龄已经不小,可这具身体太稚嫩。
没想过不代表不想要,上辈子她孤家寡人一个,这辈子,她有了两个爱她的相公,不管怎么说,他们从她这里得到的已经很少,如果连孩子都不能生的话……
白延之脸色也明显有些变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忙握住顾晚柠的手安慰,“没关系,我和大哥都没那么喜欢孩子……”
顾晚柠本来在想事情,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暖,这男人,为了骗自己,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出来。
这个年代的男人,就算不喜欢孩子,也不可能不要孩子传宗接代。
她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扭头看向大夫,“那如果长期调理的话,我能受孕吗?”
大夫叹了口气,“也许能,但是很难,得看调理过后的情况,这两年内,你们还是别想了。”
“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只是两三年而已的话,她并不担心,反正她现在也不急着要孩子,而且,这位大夫没办法,不代表梅长瑾没办法,只是不知道梅长瑾去了哪里,以后再遇见,让他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