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元澜也要出手了,在众多皇子中能与元澜相抗衡的就只有元钰了。所以在元衡回来之前就给元钰写了信。
季言漪也感受到了这宁静下的躁动,怀里的安乐也有些害怕地拽着季言漪的袖子。
“娘亲,爹爹还没回来吗?我有些害怕。”此时的安乐已经三岁了,长得粉雕玉琢,声音甜丝黏糯,像平常的孩子一样都特别依赖爹娘。
季言漪也抚慰地摸了摸安乐的头,“没事的瑾儿,爹爹马上就回来了。”
“嗯嗯。”安乐乖巧地点了点头。
忍冬也知道季言漪心里有事,就走来牵着安乐的手,“小小姐,忍冬来陪你玩吧!”安乐也应着让忍冬给抱走了。
季言漪有些不安地看向天空,连孩子都感应到了,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在元钰回来后,就看到季言漪坐在大厅里,桌子上放着一个十分精巧的木盒。这是在回门那天,季言漪拿回来的东西,生母留给她的遗物。
季言漪看元钰走进了大厅里,就十分熟练地开着那精巧且难开的木盒。在一番看似艰难的操作后,木盒终于打开了,里面放着几封信。
季言漪把信递给了元钰,“我想你需要这个东西。”
元钰看着手里的信,这是季忱与突厥勾结私通的信,有了这封信丞相府就完了。虽然元钰手里也有相关的证据,但都不够直观,想要治季忱的罪还需费一番功夫,所以这封信也算是来的及时。
“这个玲珑宝盒算是母亲给我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听母亲说这是她当年生下我后,去寒山寺祈福空一大师说这个宝盒与我母亲有缘,就赠送给了母亲并教了开启宝盒的方法。在我长大后,是母亲身边的嬷嬷把开启方法教给了我。”
“这几封信是在我去父亲书房时,意外中发现的。知道这个很重要,我就把它放在了宝盒里。”
元钰看着信封,之后又看向季言漪。“阿言,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季言漪笑着看向元钰,眼中似有流光,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这件事不用我拿出证据,丞相府也会败落。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注定要灭亡,只不过我的证据加快了进度罢了。若真的让我在你与丞相府之间选择……”
“我会选择你,阿钰。”季言漪抬眸认真地看向元钰,万千风华也不敌她眼角的那一抹温柔。她很清楚她在做些什么,用她的双手把生她养她的丞相府逼上绝路,从此世间就再也没有她所谓的亲人。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元钰的安全。
红锦都在感叹季言漪对元钰用情至深,为了元钰连至亲的人都可以抛弃。纵然丞相府万般不是,但能像季言漪这样做得这么绝的,世间还真没有几个。
在元钰布置好一切后,在大厅里坐着。估计快到了,最晚明天晚上朝中不知道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自己能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微风依旧,杨柳依依,桔梗花也随之飘荡。月光依旧洒在大地上,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银光,丝毫没有被这诡谲的气氛影响到。
“嗷呜——”一声狼嗥顺着风传了进来,在月光下,长宁原本高大威猛的身姿衬得更加庞大,让人无端觉得安心。
元钰听到长宁的声音也回头看了过来,长宁走到元钰旁边后,看了元钰一会儿。之后,就用爪子指了指大厅里的主座。
正在元钰有些不解时,就看到长宁又指了指他衣服上的金线。元钰立刻就明白过来了,长宁指的是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长宁在看到金銮殿上,金龙宝座上的那个人接受着万臣朝拜。虽不明白那宝座的意思,但也知道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像是当年它的父狼总是可以领先别的狼一样,可以接受众狼臣服。
只不过长宁并不喜欢那个宝座,那个宝座有着与元钰衣服上金线折射出的光不同,宝座上的光更加刺眼炫目,让长宁无端想要闭上眼睛,心生厌恶。但若是元钰想要的,它会毫不犹豫地咬掉宝座上那个人的脑袋,即使鲜血再次污染了它纯洁的皮毛也在所不惜。
面对着长宁询问的样子,元钰先是一愣,之后就笑着去摸长宁的头。
“谁教给你这些的?长宁,我不打算去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那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不能对不起阿言。”元钰一如既往的温润眼眸中满是亮光,竟比那月光更要摄人心魂。
长宁不禁深陷其中,“嗷呜。”舔了舔元钰的脸,元钰也笑着抱住长宁。
白衣男子抱着一匹白狼,竟十分的和谐,让人难以忘却。
这夜晚是平静的一夜,但又是不平静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