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李嬷嬷最后见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话要说。”萧顾压抑着邪怒道。
萧云手一紧,喉咙痒的发疼,道:“儿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个屁”萧顾直接爆粗口,震怒之下直接将手边的折子掷向她,折子尖锐一角正好磕到她的额头,瞬间溢出血迹。
萧顾继续喝声道: “你无话可说,朕看你是故意隐瞒,枉费朕对你这些年的培养,没想到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你以为自己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了,可以安心的当你的皇太女,安安稳稳地坐上朕这个位置了。”
“儿臣在父皇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萧云道,沉静的目光直映射进萧顾眼底,萧顾控制不住的暴虐气息稍稍褪去些,然神色仍是不妙,“滚,朕现在,不想看见你。”
萧云的脸上没有伤心,亦没有羞愧愤恨之类的情绪,只是淡淡,如一碗放久了的凉水,凉透心扉,萧云规矩的行礼,“儿臣告退”,起身,猛然起身膝盖处的酸痛让她差点倒下,然而脸上无动于衷,没有露出一丝痛楚之色,苛刻的像历朝历代太子应有的模样。
萧云刚出御书房就差点倒下,幸而李德福及时扶了她一把,道了句“殿下小心”。
“多谢公公”萧云道,李德福见她不便,示意一个小太监上前扶着,萧云也不矫情,卸下大半力气倚着,这时从殿内又走出一个捧圣旨的太监,眼神异样地朝萧云行了个礼,就急匆匆走了。
“公公?”萧云望着李德福,他是御前的人,李德福跟着她们走远了点,提点道:“皇上拟定的圣旨,静妃贬为庶人,押入大理寺。”
萧云驻足不前,嫔妃有罪一般都是放逐冷宫,再不济直接赐死,从未听过押入大理寺的,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只有罪大恶极的犯人才会被送到那儿审问,各种刑具走上一遭,人能去掉半条命。
李德福怕她要进去同陛下争论起来,劝解道:“陛下的怒火总要有人承担,不从静妃身上发泄,就会是别人,殿下,您可懂?”
萧云回望御书房上严肃庄重的龙形屋檐,刺目的阳光折射出冰冷的华光,懂?她如何不懂,不过是弃车保帅,先自保而已。
“我倒宁愿是赐死”,至少能保留一丝尊严,不必受那些折磨。
静妃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平素一贯低调,不争不抢的,突然被贬为庶人,还关押到大理寺,怎能不让人奇怪,宫里宫外都闹开了,静妃的父亲急得正要进宫面圣,宫里就传出了消息,静妃涉嫌谋害昔日的姝贵妃,混乱皇嗣,一下子就震住了众人。
谁不知道姝贵妃是当今皇上的逆鳞,静妃同姝贵妃扯上,怕是连身后的家族都要倒霉,静妃的父亲哪还敢去求情,自己都缩得跟鹌鹑似的,悄悄地四处找人疏通。
☆、母亲
萧云回到公主府后不见任何人,独独让白淼现身。
“殿下”白淼跪在地上,萧云睨着她,道:“本殿对你不好吗?”
白淼摇摇头,“殿下待我极好。”
“那你为何要背叛我?那日宫中李嬷嬷的事,是你告诉父皇的吧。”萧云道。
白淼低垂着头,默认不发,萧云突然自嘲笑说:“你是父皇的人吧,你真正的主子是父皇,不是本殿,又谈何背叛呢?”可笑,萧云摇摇头,“你走吧”,萧云扶着额,似乎疲惫极了。
白淼抬起头,心中满是歉疚,但她作为皇室暗卫,一开始便是皇上派她去保护萧云的,不管任务何如,她们的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当朝帝王,除非萧云登基为帝,否则她们都直接听令于萧朝皇帝——萧顾。
白淼道:“属下有罪,若有日后...但凭殿下处置。”然而萧云只是挥挥手,让她走吧。
白淼也预知会是这个结果,起身,却道:“陛下已将大半暗卫力量交予二公主,殿下小心。”十几年的守护,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显然是假的,希望,“殿下保重”,白淼道。
萧云头脑异常清醒,召来管家道:“叫花千雪过来”,经了白淼一事,她到底有了戒备,身边的人究竟干不干净,还是清洗一遍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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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一夜未睡安稳,早起时眼角青黑,秋瑾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一边给萧云梳头,一边道:“昨日有大臣提起送二公主和亲之事,皇上当即发怒,撕了已经拟定好的和亲诏书,严明不准再议,二公主怕是不会和亲了。”
“也好”萧云道,“和亲本就不是好出路”。
秋瑾动作一停,分不清萧云心底的想法,道:“就怕北疆三王子那边不肯停闹,非要殿下,那,如今陛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