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个孩子一样问工作人员,画好看吗?
工作人员知道他少爷的脾性,哪里敢说不好看,唯唯诺诺的说好看,好一副五彩斑斓的黑!
问了一圈都说好看,最后他抱着画意兴阑珊的坐到了易缪旁边,两人相安无事几秒后,魏狄把画举在易缪面前,摇醒了梦中的易缪,问:“咪咪,画好看吗?”
睡得好好的易缪当场震怒,什么傻逼玩意扰猫清梦,拿着一副恶心巴拉的东西凑猫面前,也不怕脏了猫眼!
易缪愤愤的斜了魏狄一眼,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手起刀落,利爪霎那间给画布划了一道大口子,那双“眼睛”顿时一分为二。
他以为魏狄会生气,一溜烟准备溜之大吉,结果边上的人眼睛骤然放光,电光石火间扔了画板抱住要逃跑的猫,一顿揉搓道:“真有艺术细胞,好咪咪!”
易缪汗毛炸裂,瞠目对着魏狄骂骂咧咧吼道:“去你妈的咪咪!我有名字啊!!”
之后听说那副“五彩斑斓之残破的眼”被卖出了二百五十万,买的人心虚在用钱骂人,这件事不得而知,但公认的是中间的划痕为点睛之笔,将本来颓废的画风推向了破败的巅峰,姑且可以被成为当代毕加索。
事后,魏狄让人给成翊送了一张存有二百五十万的卡和“五彩斑斓之残破的心脏”
他给成翊的留言是:二百五十万,给咪毕加索咪买点零食,顺便请他再来一爪子。
神他妈毕加索?!毛病!
魏狄是什么背景,易缪不晓得,但提到神经病,易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狄,反之亦然。
“啊?他啊!”易缪瘪瘪嘴,一下子没了兴趣。
“你认识?”严晋问,“也对,你以前待成翊身边谁没见过。”
“这个人脑子多少沾点奥力给,堵得不轻,有啥好认识的。”易缪不以为然,“那他为什么抢我代言?”
“没数,魏狄那里拖着迪利西没签约,还悄悄给我们递消息说这事还能谈,有回转的余地,不晓得他在动什么脑筋。”严晋喝了口茶,又说,“我让小齐去跟他经纪人谈了,能拿下代言最好,眼下没有什么比迪利西更有助于你形象提升,加上《战事》上映正好在新年,迪利西新年广告的宣传力度可不小。”
易缪不懂这些弯弯肠子,听着有道理就点头,干脆做个甩手掌柜,假装深沉的点点头,“那你们搞吧。”
说完就准备撤退,上楼洗澡。
听了半天没插话的尤桥徐徐坐直身子,若有所思的轻声喃喃道:“魏狄听着也怎么这么耳熟?”
严晋倾身在尤桥边上问:“你也听说过?”
“可能听谁说过,想不起来了。”尤桥推开严晋,“还有另一件事要说不是嘛。”
“嗯嗯对,”严晋咳嗽一声,对着准备离开的易缪说,“崽啊,我跟桥桥后天要出国一趟,可能得十天半个月,桥桥爸爸生病了,我们得去陪几天,外加桥桥的画展出了点问题,我们也得在场地哪儿盯着。”
尤桥父母现在定居M国,尤桥常常是国内国外两头跑,一不留神在国外呆大半年是常事,这次是因为易缪化形,尤桥推了一大堆事赶回来,如果不是父亲生病自己要回去,尤桥还能把事情往后移,现在要回去,正好把外头的事情也解决好。
“崽崽,你一个人在家能吗?”尤桥担忧,“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出去?”
一个人行吗?
太行了啊!!!!
易缪就像是被告知明天放假的学生,班主任站在跟前不敢笑,心里已经蹦跶三尺高了,要知道严晋要出去工作还好,尤桥在家里,关心则乱,认为娱乐圈不安全,想让易缪跟着学画画。
他易缪,曾经的当代毕加索!
看到拿画笔就烦,还不能明显表露,生活艰难,又有谁知呢!
“不用!”易缪诚恳的一把抓住尤桥的手,压住要疯狂上扬的嘴角道:“我超级行!”
尤桥:……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聊完两件事后,受了一天委屈的尤桥拖着癞皮狗严晋上楼休息,而易缪一个单身猫晚上没人陪,也不需要陪人,寂寞的夜只有手机与之相伴。
洗完澡,他抱着手机俯冲进沙发里,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上,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一天又过去喽。
因为今天武宇阳来,客厅的窗帘被拉起来,从透亮的落地窗往外看,夜空一览无余,银河倾斜而下,星光朦胧,几点发光,易缪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还有星星呢。”易缪小声道。
话音未落,对门二楼的房间窗户被嘎吱推开,成翊捧着茶杯,热茶袅袅的升起烟,他先望了望天,低头时下意识就往易缪方向看了眼,隔着冬夜冰凉的空气,他径直看向了易缪,四目相对,那目光含着柔软的笑意和惊喜,似乎时闯入寒冬的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