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小河几乎是面面俱到,韩氏私下不由同张氏吐槽起来,“你说福晋怎么弄得这么隆重?她就不怕侧福晋进府分了贝勒爷的宠么?”
“福晋也是按规制来,并不算隆重吧。”张氏道。她这两年越发受池小河重用,自己也成长了不少。虽然身份还是没变,但同韩氏、汪氏说起话来也有自己的底气。
“规制虽然是死的,实际操作的时候可以变动嘛。”韩氏撇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侧福晋是福晋自己去求来的。”
“福晋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吧。她自有她的道理。”张氏道。
韩氏见她处处维护池小河,一副维池小河马首是瞻的样子,顿觉无趣,也没吐槽的心情,转头便去找汪氏了。
汪氏这一年来都没参与管事,每日里除了吃斋念佛就是抄写经书,可谓是修身养性了。池小河看在她还算安分,这次迎娶的家宴便分派她一个管各种器皿的杂活。
只是这么点小事,汪氏便已经欣喜不已。她本是活泼的性子,却在这后院硬生生憋得整日与佛经作伴。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日子,她都后悔自己当初在草原上的一时鬼迷心窍。如今福晋肯让她管事情,这便是原谅了她当初的行为。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若是想要在后院日子过得好,就要抱好福晋大腿。同福晋争宠,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也许如白佳氏那样的会笑话她没志气,但她心里明白,自己就不是那种玩心计耍手段的人。既如此,何不学张氏走另一条路呢!
“韩姐姐,福晋这才是聪明之举呢!”汪氏笑着给韩氏倒了杯茶,“明面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甚至都按最高标准来,谁不说一句咱们福晋贤惠大气!侧福晋还未进门,咱们福晋已经已经占了上风了。”
“那倒是。”韩氏点头,这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觉得就算按规制来,也太过实诚了些。
“福晋这叫先礼后兵。”汪氏又道:“若是以后侧福晋作妖,就凭福晋今日做的这些,贝勒爷的心就要偏上几分。便是旁人知道了,也要站福晋这边。”
“福晋想的倒是远。”韩氏轻笑一声,道:“这手段确实高明。”
“福晋没有娘家,自然得靠自己。”汪氏道:“就算生了两个儿子又如何,若是这新进府的侧福晋得了宠,往后的日子指不定会怎样。咱们贝勒爷可还年轻着呢!”
韩氏点点头,满脸的赞同。要知道新进府的侧福晋才十五岁,可比福晋年轻几岁呢!男人最是喜新厌旧的,还真说不准会把贝勒爷给勾走。
“说起来福晋手段也是厉害。几个成年皇子后院里,怕是只有咱们府上人最少了。”韩氏道。
汪氏一笑,道:“可不是。但你想想咱们进府后经过的事,哪一次是福晋先动手的?咱们福晋啊,可聪明着呢!”
韩氏一想还真是,心里的敬畏又多了几分。好在她当初悬崖勒马,没像乌雅氏那样作死。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被扔哪去了!
池小河可不知道背后被人这样议论。她按着规制来准备迎娶舒舒觉罗氏,真没动这么多心思。
在她看来,赐婚这事舒舒觉罗氏也是被动接受者,并不是自己主动求着来同她抢男人的。既然这样,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迎娶的仪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府里的住处也尽量布置的周全,她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给旁人说闲话就成,也并不指望让舒舒觉罗氏感激。
至于舒舒觉罗氏进府后会不会作妖,会不会和她这个嫡福晋作对,浪费她这份心意,这都是后话,不在她现在考虑范围内。
其实她若真是动手脚,故意往简单了准备,到时候来的宾客们肯定会发现,最后让人看笑话的是八爷。一个弄不好,只怕就要传出对圣旨不满的传闻去!
她和八爷是夫妻,自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若是八爷在康熙那没了好印象,对整个八爷府都不是好事,对她和孩子们也同样没有好处。
以前她对八爷没感情的时候考虑不了这么多,只求问心无愧办事就好。但如今她一颗心已经沦陷在八爷身上,为人处事时则会更多的站在八爷的立场上去想。
她没有娘家,本就不能给八爷助力,那就尽量管好府里的事情,努力不给八爷添麻烦吧。
迎娶舒舒觉罗氏的日子是圣旨上早就定了的。一早池小河就起来梳妆打扮。她作为八爷府的女主人,今日也要招待女宾。
满人的迎娶都在晚上,但嫁妆是一早就从舒舒觉罗府上开始往八爷府上送的。
当初池小河出嫁的时候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有当初她额娘留下的,还有老安亲王添妆的,所以一百二十八抬装得满满当当。而今日进府的舒舒觉罗氏也不逞多让。虽然只有一百零八抬嫁妆,可那阵势一点不输大户人家正妻进门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