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弯了,这是我对象,然后,这是棍子。
陈河晃了晃头,赤手空拳的陈天游就能把他打个半死,他到底多不知死活还要给他准备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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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唐没听见闹铃响,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他抬抬手,昨天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吸吸鼻子,空气里充斥着烧烤、啤酒还有海风的腥咸味。
昨天陈河就把他这么脏兮兮的塞进了被子里??
就在苏唐躺在床上想着是先去洗澡还是先打电话骂陈河的时候,他听见客厅传来动静。
这小区治安不错,一般也没什么人会跑到二十几层偷东西,那在他卧室外活动的那个“贼”肯定是叫陈河了。
所以苏唐也就没着急出去,把脏衣服扔进衣篓,进了浴室。
陈河早起去了趟超市,把苏唐家的冰箱还有储物柜都填满之后,开了苏唐住进来将近三个月都没动过的燃气。他开了抽油烟机,也没听见苏唐起来的动静,把早饭做好之后,就准备去叫人起床。
苏唐带着水汽从浴室出来,浴衣被他落在三步之外的床上,就在他踩上地毯去拿的时候,卧室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推开了。
“苏唐,吃饭……了……”
陈河兴致冲冲地推开门,眼前晃过赤果着的背脊还有长腿,让他楞在了门口。
苏唐抓着浴衣的动作也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把浴衣裹在身上,系腰带的动作狠厉地仿佛是勒在陈河脖子上一样。
“我……”这个时候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好像有点太此地无银了,而且苏唐也是个大小伙子,说了还显得他觉得苏唐矫情似的。所以陈河斟酌一下,清了清嗓子,“咳,你,身材不错。”
你看这多好,既不提看没看见这么尴尬的事,同时也赞美了苏唐练格斗这么多年一身漂亮精壮的肌肉线条。
下一秒,陈河就被一股破风而来的力道送出了卧室。
餐桌上,两个人都低着头吃饭,只能听见勺子碰碗的清脆声响,安静的有点瘆人,陈河刚想开口,对面的苏唐就抬起了头。
清冷的眼神,充满了“你想好了再说”的警告意味。
“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开着抽油烟机没听见你洗澡……”陈河剥了个鸡蛋放到苏唐碗里,“早上我跟老杜请了假了,说你不舒服,我照顾你。”
苏唐看看碗里的鸡蛋,又看了陈河一眼,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头还晕不晕?”陈河问道,“要早知道你一听啤酒的酒量,我就不让你喝了。”
苏唐摇摇头,“我没怎么喝过酒,我也不知道我喝多少会醉。”
“那不难受了,一会跟我去个地方吧。”陈河说道。
苏唐没有问陈河他们要去哪,跟着陈河上了他的摩托,他们先去一家老字号买了两盒牛舌饼,然后一路穿过市中心大街小巷,飞驰海上公路,来到港城的另一边,一片临海有小港口的老城区。
这边是一条条纵横的巷子,两边是自己家的二层小楼,院子里牵着晾衣绳,门口还支着凤凰自行车,很有生活气息。
陈河把摩托停在巷口,提着红绳绑着的点心,带着苏唐往巷子里走。
巷口还有小卖部、报刊亭、修车的、剃头的,算是热闹,越往里有越冷清,他们在一户看着比这一般小楼都好一点、样式洋气一点的人家前停下,苏唐看到院墙外写写画画留下的痕迹,这么多年雨水冲刷不掉,“秦玉”、“陈河”、“郝昊天”三个名字依旧显眼。
院子里传来两声爽朗的笑声,还有男孩一个劲说着什么带着些告状意味,陈河推门进去,叫了声,“秦叔!”
苏唐在后面,看到院子里石桌旁坐着个中年男人,看着四五十岁,可头发都灰白了,模样儒雅,正看着他跟陈河笑。男人旁边是看到陈河还有苏唐就变了脸的郝昊天。
“又来告状啊,”陈河把点心放到石桌上,“一闹脾气就来跟秦叔告状这毛病你是改不了了,秦叔还能为你打我么?”
郝昊天没想到陈河把苏唐也带来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优南摆摆手给他们打圆场,“行了,小河,知道天天脾气急你还非要逗他。这是你带来的小朋友?”他看向苏唐。
“对,这是苏唐,我朋友,”陈河冲苏唐笑了一下,看向秦优南,“带过来给你看看。”
苏唐向秦优南微微点了点头。
“好好好,好孩子,来坐,”秦优南指了指空着的那个石凳,招呼苏唐坐下,“天天刚才还提了你的小朋友呢,说和他有些过节,我看着他也不像能把咱们昊天儿欺负了的人啊。”
郝昊天在一旁不满地叫了一声秦叔。
“是,他看着比较……秀敏,但是,”陈河看着郝昊天,摊开手,“脾气比郝昊天还急且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