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帮我洗?”展炀大半个身子都进浴室了,又折了回来,看着于弛逗趣道。
“……”大队长一言难尽,吐出来一个无比精炼的字,“滚。”
展炀洗澡的空挡,于弛不知道这会儿该干嘛,环顾了一下房间,顿时起了参观的兴致,跑出去看了看展炀的书房。
书架上摆的有关于侦查和审讯心理的书,外国的多一些,挨着书房的另外一间是顾羽的卧室,于弛翻了个大白眼,被扫了兴致,折了回去。
刚一进门就听见展炀打开浴室门出来的声音,抬眼与展炀的目光相撞
浴室朦胧的雾气飘然上升,氤氲在两人之间。
展炀颈后未擦干的头发上的水滴顺着瓷白的脖颈往下流,浸湿了胸前白色的松垮T恤。
于弛的目光穿透雾气定格在展炀身上,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喉结。
“你怎么还洗头了?说了不让碰水。”于弛微不可见地拧了一下眉头。
“没洗,打湿的。”展炀将毛巾扔给于弛,“帮我放进去,里面还有一条干的。”
“……”于弛接过毛巾,上面有一股好闻的清淡男士沐浴露味儿,惹得于弛心烦意乱,锁着眉头走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展炀已经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打下一片阴影,落在眼睑上,微微下垂的唇角一如既往的凌厉而不近人情。
想起来上次在沙发上睡一夜的酸爽,于弛浑身悚然,默默地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扔到床上,“你这么大个双人床,分我一半。”
“……”展炀挑着眉看着于弛,“另一半给媳妇睡的。”
“……”于弛表情空白,不知道哪儿窜上来一股无名火,在展炀的注视下躺了下来,还用靠枕分了个“三八线”
展炀:“……”
于弛泰然自若地拿出手机,靠在枕头上看刑侦小组的群消息。
“老大回来了?”
“嗯?哪里哪里?我瞎了?”
“傻逼,刚刚没听见顾羽打电话?”
“老大在哪儿?”
“你个棒槌,这还不明白,春|宵一梦短——肯定是去展哥家了。”
“嘿——可以,趁老大不在,咱们今天晚上吃夜宵吧。”
于弛复杂的目光停留在“春|宵一梦短”上,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侧的展炀,打了几个字发出去:“当你们老大死了?”
刚发出去,群里立马炸了。
“啊啊啊!完球,老大对不起!”
“老大,童言无忌啊!”
“原来老大还在,泪目.jpg。”
“老大,我们错了!”
“老大你放心,我会看好狗子们!”韩旭被一连串的消息炸出来了,还发了一个敬礼的表情,好像致敬革命烈士似的……
于弛:“……”
“今天晚上不加班,早点休息。”于弛发出去消息后便放下手机,没再看下面炸开花的消息,直接躺下,还拉了拉被子。
展炀的眼角跳了跳,放下手里的书,伸出手关掉床头灯,在完全黑下来的房间里躺下,一双眼睛却是怎么也合不上。
于弛也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弛才失去意识,平稳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盘旋上升。
展炀还是没有睡着,翻了个身,看了一会儿于弛的睡颜,又烦躁地转了个身。
“嗯?”于弛迷迷糊糊地哼咛一声。
展炀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下床,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一双危险的眸子隔着一定的距离锁定在于弛身上,思绪却飘到了另一个时空。
早晨柔软的阳光透过阳台的推拉玻璃门和窗帘照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在人脸上,于弛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展炀沉静的泛着柔光的脸。
那张脸褪去棱角和冰冷,还是能温柔起来的,于弛心想。
正打算移开目光,展炀冷不丁的声线钻进耳朵里:“好看吗?”
“……”于弛翻了个白眼,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从床上坐起来,斜睨着展炀,“好看呢——滚起来上班了,展、警、官。”
展炀用鼻子哼了一声,起身直接在于弛的注视下脱了睡衣换上衬衫,于弛面部肌肉抽了几下,欲言又止。
“怎么?是你有的我没有还是我有的你没有?”展炀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于弛身上游走一圈。
“……”于弛撇了撇嘴,心头一颤——还好昨天晚上带着衣服睡的。
展炀开车载着于弛到市局,路上顺带了市局一堆人的早饭。
于弛忙在群里发消息:“今儿早都别吃饭,展老板请客。”
“啊啊啊!惨无人道!不早说!”
“我掐指一算,今儿有口福。”
“我不介意再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