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着咸鱼的手一抖,咸鱼掉在了桌子上,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也不敢看谢明欢的模样,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拜、拜见王妃。”
谢明欢摆摆手:“不用多礼,我们是听说李应媳妇跑了,所以有些事还要再过来问问。”
跪在地上的夫妻俩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听谢明欢说到荇芳时,两个人脸上是止不住的愤怒,尤其是李应嫂子一肚子的怨气:“那个贱人,当初我就说不能让李应娶她,娘偏心,扔出去了那么多的银子给她做聘礼,结果呢?进门才多久,李应就出事了!她就是克夫的命,现在还带着孩子跑了!”
这好像还不够解气,她顿了顿又抱怨起来。
“王妃,您都不知道,那女人跑的时候还把娘房里藏着的一块玉镯子给偷走了!”
“玉镯子?”谢明欢挑眉,“除了这个,她还拿走了别的东西吗?”
李应大嫂想了想也说不准:“王妃,这除了娘房间里的我还知道点,他们小两口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您进去看看?”
“那贱人逃跑之后,我就赶紧过去给您们说了,还没有进去看呢。”
“也行,我和明安进去看看。”
李应大嫂还想跟上去,被后面的拓跋尔叫住。
“大嫂,有点事我还得再问问你和大哥。”
李应嫂子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拓跋尔。
“还问?”
“之前谢大人不是都问过了吗?”
拓跋尔胡邹的水准很高超:“我师弟只是负责问,但他不记录档案啊,我要把这些问题再问一遍,然后记入档案,以后这案子结了之后,咱们这些对话都是要作为证据,在官府归档的。”
提到官府,夫妻俩都有点怕。
“那你问吧。”
李应和荇芳的房子在厢房,是朝东向的三间,里面的布置很新,而且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玩意,看来神婆宠爱小儿子不是随便说说的。姐弟两人进去之后,分头行动,一左一右,谢明安拐进去的是旁边放置杂物的房间,里面井井有条,甚至很多盒子上面还贴着喜字,看起来像是之前成婚时的东西还没有拆封。
谢明欢进的则是两人的卧室,里面的光线很暗,朝窗户看去,就看到一架屏风被放在了窗户旁,刚好挡住了光线。为什么要把屏风放在这?是不想被人从外面看到什么吗?
房子里的空间不大,和谢明欢这等身份住的行宫、王府比起来,甚至连王府一个普通客房里最小的房间都比不上。但却足够李应和荇芳两人过小日子了。
谢明欢的目光从屏风移到了炕头上的一个小梳妆台。梳妆台很精致,一看就是李应精心给荇芳准备的,但上面的铜镜却被打碎了,有一条很长的裂痕。
这镜子——谢明欢凑近了,很快发现不对劲。
铜镜的花纹不是前秦也不是晋的风格,更像是外族的东西。
难道是沉船里的东西?
谢明安进来的时候,谢明欢还在盯着铜镜看,大晚上的,有点害怕。他喊了一声姐,谢明欢没搭理他,谢明安心里莫名浮起了一抹不安,他三两步上前,伸手去拍谢明欢的肩膀:“姐,你看什么呢?”
谢明欢猛地转头,脸上的泪花,惊住了谢明安。
“姐,你怎么了?”
“怎么哭了?”
“是受伤了吗?”
谢明欢也有些怔忪,她闻言伸手朝自己脸上摸去,果然有泪。
“我……哭了?”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哭了?”
谢明安越听心里越沉重:“姐,我进来的时候你一直在盯着镜子看,是不是这镜子有问题?”
谢明欢再次看向那铜镜,脑海中的记忆清晰起来。
“明安,你看着镜子的铜纹,是不是外族的东西?”
“我记得我想要再看的仔细一点,之后为什么哭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375章 意外
谢明安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铜镜,很快他从旁边抽了一块布,直接将铜镜盖住,然后把镜子从梳妆台拿下来,抱在了怀里。
“这镜子肯定有问题,咱们带回去再研究把。”
谢明欢没意见。
“姐,这屋子里还有别的地方有问题吗?”
“那边的屋子没什么线索,里面的灰尘很厚,如果有人动了里面的东西,肯定能看出来。而且那里面堆放的应该是荇芳的嫁妆——奇怪地是她都嫁过来大半年了,嫁妆却一直还没拆封。”
“这有什么奇怪的,荇芳喜欢的不是李应,甚至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一定是李应的,又怎么会安心要留在这里过日子?”
谢明欢擦干了脸上的泪珠,但心里却总觉得有一股郁结之气,萦绕不散。
“这里查的差不多了,有问题的就是这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