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我们起先说好的,把辉璜KG矿业的贷款拖到明年,你就有办法在这期间将辉璜搞到手,可是她怎么搭上靳海臣的?现在有了丰瑞的支持,还有我富亨什么事!”姜云气急败坏地在办公室里冲着电话那头咆哮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带着满不在乎和十足十的慵懒:“姜董,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我不过是被一些家中琐事绊住了手脚,放心吧,答应你的,我都会兑现的,再说靳氏和辉璜的合作不过是刚刚宣布而已,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姜云多年混迹金融圈而练就的敏锐触角让他迅速捕捉到了对方只言片语中的关键信息:“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是你该过问的!姜董,如果我是你就会先管好自己,富亨涉嫌洗黑钱的事,监管部门可是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你与其在这里冲我大喊大叫,还不如把自己的屁股擦擦干净,难不成你以为每次我都能给你兜底吗?”
姜云被他说得脸上惊惧交加:“你说什么?上次我答应拒掉辉璜贷款的时候,你不是说都搞定了吗?你!你居然耍我!喂…喂….”
嘟…嘟…嘟…对方显然没有再和他啰嗦的闲心,果断挂掉了电话。
啪嗒,手机掉在了地上,姜云瘫坐在真皮座椅上,他明白自己已经被人攥住了把柄,恐怕以后都要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了。
而同一时刻在陵洲的陈宅中,陈远声正气急败坏地将报道靳氏与辉璜合作的报纸撕了个粉碎,又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家中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自家少爷的霉头。
“我说她一个孤女怎么能这么气定神闲,原来是早就搭上了靳氏的大船,贱/人!她以为靳海臣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跟着我她还能当个正牌陈太太,照姓靳的以往的德性,过不了几天玩儿腻了就把她丢一边了!呸!到时候她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送给我,我都不要!”
他这话说得恶毒非常,连站在一旁的几名仆人心中都有些不忿,纷纷侧目,方晴看着已经被气得快要失去理智的儿子,也觉得刚才的话未免不妥,赶忙将屋内的仆人都遣了出去,这才劝道:“好了,纪绾毕竟是辉璜现任董事长,你刚才的话万一传出去,对天悦和我们陈家的名声都不好!左右她自己愿意去抱靳氏的大腿,咱们就等着看笑话呗,犯不上为了个不相关的人置气。”
陈远声不耐烦地推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偏执和阴狠:“你懂什么!辉璜这么有潜力的公司,我凭什么便宜靳海臣!既然他想插一脚,好!那我就连他和纪绾一起搞,我陈远声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到手的!”
这些事是纪绾不知道的,当然她也不关心,因为此刻她正忙于准备赴M国深造的行囊。
上一世因为父母的意外离去,她匆匆和陈远声订婚,放弃了原本已经拿到的S大金融硕士的offer。重生一次,自然要牢牢抓住这大好的读书机会。
郭恒自从上次在车上和纪绾进行了那番推心置腹谈话后,做事更是勤勉,他本就熟悉辉璜的业务,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处事越来越老练,手腕也变得圆滑灵活,很多事情已经能够代表纪绾单独处理,俨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为了保证自己深造期间公司业务的平稳开展,纪绾决定让郭恒在担任自己特别助理的同时兼任公司董秘,作为自己和辉璜之间的桥梁和纽带。
“不,不行的,阿绾。”郭恒在知道纪绾的这个决定后当即表示了拒绝。
“恒哥,在公司里你是现在我最信任的人,我在M国虽然可以视频参加公司的会议,也可以正常处理邮件,可是到底隔着万水千山,总有些事鞭长莫及,所以你要帮我把辉璜好好守住。”
“可是阿绾,现在辉璜蒸蒸日上,股东们对你也都很信服,即便你去读书,公司的日常运转也是没有问题的,哪里谈得上守不守得住的问题,你想得太严重了。”郭恒还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纪绾听了这话放下了手头正在收拾的东西,她站起身抬眼看向郭恒,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恒哥,你真的认为辉璜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吗?”
郭恒被她一点,脑中似乎有了些想法,但却仍是不得要领。
“这几天我一直在回忆最近的遭遇,才发现中间有两点难以解释的问题:其一富亨为什么会突然拒绝之前的贷款?其二KG收购资金出现问题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后来我才发现这看似不相关的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因为只有确定富亨会拒绝贷款,才能真正通过这件事掐住辉璜的咽喉。所以应该是有人先唆使姜云拒绝KG贷款,再暗中放出这个消息,从而达到搞垮辉璜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