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边拦下这辆出租车时,却见到乔温住的西虹桥那一段方向,驶来两辆互别车道的超速车。而那辆霸道,他有印象,送乔温回家停在路口的时候,就在马路对面。
心跳一滞,温韵白迅速叫停司机,让他掉头跟上。同时打电话,问周琼要了小钱的的联系方式。
对面接通,说刚下夜班,正在回去的路上,马上就回去看。
“小师傅,那什么,这单我能不能不……”师傅话还没说完,温韵白就点开了手机支付宝,扫了扫车上的二维码。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车内响起一声机械的女声。师傅愣得油门都猛了猛。
“麻烦您跟着就行,不用您帮忙,麻烦了。”温韵白语速极快地说。
司机师傅猛地咽了一口,终于点头捣蒜,“啊……啊行,行行行行。”
温韵白攥着手机,只有一个想法,万一乔温在前面哪辆车里,他不能存着侥幸不跟紧。要是小钱那儿看了,乔温已经在家,那就当今晚这是虚惊一场,再好不过。总之,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小钱那儿很快给他回了电话,却是喘着气说:“温先生,小乔姐不在家啊!”
心跳骤然加速,温韵白挂了电话,重新拨号,“您好,对,我要报警……是我朋友……从西虹桥到西郊方向……车牌是……”
挂了电话,温韵白重新勒了勒身上的安全带,一把拉住侧门顶扶手,“师傅!跟紧了!千万别跟丢!”
“好!”收了“跟车费”的司机师傅,压着心跳大声应下。
出租车师傅一路疾驰,跟到西郊一处废弃工业用地,看着前面两辆都跟玩儿命似的黑车,不顾杂草碎石,颠簸着轮胎甩尾冲撞,终于缓了车速停下,不肯再开过去,“小师傅,我这……真没法开了,这、这都没路也没探头了啊!”
“行,我下车。”温韵白咬了咬牙,沉声问,“师傅,您车上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没?”
师傅一愣,接着大声一吼:“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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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打横磨着碎石杂草,摆尾停下,原地怠速的两辆汽车,亮着惨白车灯,停在无星无月的黑夜下,鬼影幢幢的废弃厂房门前。
乔温被人提着胳膊拽下车,终于看清,那辆车里下来的,是她此刻最怕见到的人。
在这一程最后那段路上,她终于知道了要挟持她的人是谁。
身后刀刃贴着她的脸颊,乔温极力压住恐惧,不去在意那点触着皮肤的冰凉。
“霍燃哥,”乔温蠕了蠕唇,努力轻声叫他,眼里浮起薄雾。明知道他既然来了,再问这个问题,似乎也得不到否定的答案,可还是想试试,让他不需要为自己冒险,“我要是现在让你别管我,回去,你能答应吗?”
他开了车,又有自保的能力,真要走,这两个男人,不会拿他有办法的。只要……他别管自己就行了。
霍燃盯着她,唇角扯了瞬苦涩夹着安慰的弧度,低声问:“你说呢?”
乔温默然,眼里薄雾凝聚、滚落,像哭又像笑似的,抿弯了唇角,浑身颤意无法克制,无声抽噎,又努力眨掉不断滚出眼眶的热意,只想好好看清楚他。
没有谁哭天抢地,也没有谁赌咒发誓,乔温却觉得这静默的一刻,让她心脏骤痛。明明先前,她都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了啊,为什么还要……豁出命来似的管她呢。明明,和他无关的啊……
“果然是霍少爷啊。”刀疤脸邪笑一声,似嘲似讽。
霍燃咬着牙,眯了一瞬眼睫。
那个始终戴着口罩的男人,摁开手里正在通话中的免提,引擎低鸣声里,一道熟悉又让人作呕的男声响起,“嘿,霍少爷啊,您这一天天地,盯着你女人,盯得是真紧。”
蒋震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霍燃脑袋一嗡,强压住暴喝他的冲动,攥着拳,牙咬得脑仁生疼,却是语气平静地开口道:“蒋总。”
对面听着这声,语气比以往对他都要恭敬的称呼,愣了一瞬,接着大笑出声,“哎哟喂,我说霍少爷,您还真是……还真是能忍啊。看来我‘请’乔小姐,还真是没‘请’错。”
压住胸腔的剧烈起伏,霍燃沉声问:“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终于止住了笑意,蒋震庆道:“准备十亿美金,我会给你国外的账户,帮我出境。”
“你现在取保候审,”霍燃听不出什么情绪地沉声道,“出入境口都有备案,出不去的。”
蒋震庆闻言,只是笑,接着道:“我当然知道出不去,要是能出去,我还需要那么麻烦地,‘请’上霍少爷您的女人,上我那儿做客么?再说了——”
莫名恨意透过电话传来,“要不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婊.子,我他妈能到今天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