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世上可没这样的好事儿。
“好呀,大家都特别开心,比在学校里开心多了,没作业也不用上课,谁不开心呢。”琴笑着说道。
学院的日子自然是好的,查尔斯尽其所有张开双臂,保护着学院里的所有孩子。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不可能保护所有的变种人孩子,所以他只能竭尽全力,尽量让学院里的每一个孩子都能过得更好。
很多变种人孩子在年幼时都不被父母所包容,他们不仅被邻居,朋友,同学视为怪物,认为他们不正常,甚至还有过激的父母也会千方百计否定他们的存在。比起这些孩子来,琴的童年算是幸运,她受刺激能力展现之后就被父亲送到了泽维尔学院,没怎么受到外界的侵扰就进入了一个小小的变种人世界。按理说,这样的琴应当远比其他孩子更加快乐。
可世间真正有用的道理总是相通的,责任和苦痛都是随着能力变化的。身为Omega级别的变种人,拥有着强大的心灵感应能力的琴一直以来都受此困恼,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探听到周围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的苦难,他们的委屈和曾经受过的折磨,这些都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缠绕着琴。哪怕她渐渐长大,控制自己能力的技巧也随之变强,可在不经意间,她所探查到的世界依旧会让她心悸。
只是至少这几天,大家都很开心,所以琴觉得她可能获得了双倍的开心。而且琴还发现了一件特别奇妙的事情,就是当她在这位谨欢姑姑身边的时候,她什么都听不到,和教授那种刻意封闭的情况又不一样,琴能感知到,谨欢什么都没有封闭,她能感觉到谨欢对他们的喜爱,感觉到她对所有人发自内心关怀,可她就是完完全全都听不到谨欢的心声。
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并没有令琴觉得心慌,正相反,她觉着这样的体验简直不能更美妙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坦诚”,适当的时候还是保留一点“神秘”,给生活留下一点仪式感吧。
谨欢在上面吹着小风晒着太阳,愉快地和琴从日常生活聊到了各种八卦,那叫一个舒心惬意,可是船舱里的埃里克和查尔斯却对着谨欢那龙飞凤舞的白板和自己那记得满满当当的本子陷入了沉思。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受过完整的从小学到大学整整十六年教育的成功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哪怕谨欢在讲课的过程之中已经尽量以学术性名词来解释,规避了部分专有名词,可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夹带了部分私货,比方说什么叫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类的。
当然啦,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埃里克破天荒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貌似真的还蛮穷的。
“怎么了,有哪些没弄明白吗?”查尔斯偏头看着对着本子愁眉紧锁的埃里克,自然而然就以为他是对谨欢的课犯了难。“这很正常,说实在的,谨欢的课,我感觉可能哈佛的经济学教授也不可能教得比她更好了。”
比起听得半懂不懂,还要再好好消化一番的埃里克来,智商储备和文化储备都明显达标的查尔斯听得就明白多了。查尔斯自己也是当老师的人,自然明白要做到讲课深入浅出的同时又能鞭辟入里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可是那些话就像是谨欢天生就会一样,查尔斯敢打赌,就是对着教案,其他人也不可能做到像她一样流畅的。
就像是埃里克运用自己的能力如臂指使,举重若轻一般,讲起这些来的谨欢,似乎也只是在随口闲谈,可她闲谈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他们思考一遍又一遍。
抱着这样的想法,查尔斯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丢丢小沉重的,是以看到埃里克也这个架势之后,还生出几分微妙的同病相怜之感来。
哪知道一问之下?
呵呵,你才知道你穷啊,难道你是第一天穷吗?你根本就是这些年从来没富过,清醒一点吧我的老朋友!
“所以你的结论就是这个?”查尔斯的语气已经变了。
谨欢一点都不藏私,倾囊以授,查尔斯可感动了。假如埃里克什么都没学到的话,那还是赶紧地说明白,不要浪费谨欢的宝贵光阴了。
“当然不是!”埃里克挣扎了一下,“就她刚刚讲得那些吧,其实我也听懂不少的,足够的权利,地位和财富才能配比足够的话语权,我现在听着威风赫赫,实则还是空中楼阁,虚得很,要想争取到足够的话语权,两条路,要么权,要么钱,但是前面那条路对我们来说难度太高,相比较之下,后面这条路更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