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在……”独孤若虚眼神暗了暗,忍不住问:“你不顾危险来到此处,是为了唐青枫?”
慕若诗并不欲多说,只是简单答了句:“不错。”
待问明了李红渠所在之处,她当即转身而去。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他的身份……独孤师兄是否早已知晓?”
独孤若虚知道她所言是指唐青枫,不由心中愧疚,低声答:“我并非有意欺瞒,只是盟主她……”
慕若诗无所谓道:“无妨,我并未怪你,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看到她的身影逐渐远去,独孤若虚默默叹了口气,便继续做着自己应做之事了。
“该死的唐青枫!看我下次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远远便听闻一阵暴跳如雷的女声,慕若诗无奈地摇摇头,立刻走上前去。
李红渠正骂的起劲儿,眼角余光忽然瞟到逐渐走近的慕若诗,当即身子一动,以背面对着慕若诗的方向。她语锋一转,忽然一本正经地安抚着那个无辜受累、还听了她半天叫骂声的属下:“咳咳,其实这也不怪你……呃,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我去忙了,你也下去吧……”
她说罢转头就跑!
“李副盟主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见了我调头就走?莫不是心虚?”
李红渠逃跑未遂,只好尴尬地转过了身子,哈哈笑着走了过来,她拍了拍慕若诗的肩膀,气馁道:“刚刚只顾着骂人,竟不曾注意到妹子你,实在是怠慢了……哈哈,你最近身子怎样?身上的伤可都好全了?”
慕若诗故作冷淡:“李副盟主演技不错,同唐盟主这出戏唱得可好啊!你们所有人竟将我蒙在鼓里,当我是傻子么?”
李红渠急忙解释:“诗儿妹子实在是误会我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又岂能害了妹妹不成?这不是……唐青枫这家伙成天不见人影,我不想着,若是替他隐瞒了身份,就能以此威胁他老老实实呆在水龙吟里不乱跑,好歹让他消停个几天,也让我歇歇……”
她见慕若诗仍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终于急了,道:“若是妹子还不解气……这样吧,你揍我一顿出出气,我绝不还手,怎么样?”
慕若诗满头黑线,道:“罢了,只要你告诉我如何去血衣楼,我便原谅了你!”
“什么?你要进血衣楼?”李红渠大吃一惊,“那可不成!此刻里面非常危险,你身子刚好,我若敢放你进去,唐青枫这小子当真甩手不干了怎么办……”
哪知慕若诗听后转头就走:“既然李副盟主不愿相告,那么我找别人问!”
“哎哎,诗儿妹子!你回来,我告诉你还不成?”
慕若诗只是佯装要走,听到此言又复回转,道:“那便请讲。”
李红渠叹了口气,笑道:“真拿你没办法!告诉你没问题,可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进入血衣楼?”
“我……”慕若诗略一踌躇,还是实话实说,“我想唐青枫一定是独自潜入了血衣楼,我不放心,欲进去寻他……”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我说,妹子你莫要杞人忧天,凭那小子的功夫,深入敌营、全身而退并非难事,眼下你只需安心守在这里,等着我们大获全胜……”
“姐姐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今日非入血衣楼不可!你若不愿将其内情形相告,那么我另寻他法便是!”
“唉,好吧!想知道什么,我通通告诉你便是。可惜现下河对岸的鹧鸪岭里正虎视眈眈埋伏着一群青龙会援兵,我此刻脱不开身,不然便陪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姐姐不必担心,我此去只为寻人,危险之地我会尽量避开。再说凭我的功夫,再不济起码也有能力自保啊!”
李红渠将去往血衣楼的路线及之前探得的总坛格局一一道出,又道:“你此去也好,嘉荫镇眼下并不算安全,只怕稍迟一些,对面鹧鸪岭之众便会渡河袭来,欲断了帝王州的退路!不过我等必不会让他们得逞!”
“姐姐果然女中豪杰!”
“哈哈,过誉了!唐青枫溜走之前曾有交待,若叶知秋攻入血衣楼半个时辰之后,仍无消息传回,便要赶来相助的八荒精英前去增援——他们早已出发,你此时进去,或许能碰得上他们!”
“好,我知道了。”临走之前,慕若诗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姐姐,其实你隐瞒了他的身份,我反而应该谢谢你。”凭着她对唐青枫的性格的了解,以及对唐门复杂的感情,若早就知道了唐青枫的身份,只怕为了避免日后的尴尬和难堪,理智会帮助她作出最正确的抉择!可一旦如此,她只怕永远也不会、更不能跟唐青枫有所接触了,而跟他在一起时所拥有的,这些虽然有些虚幻但又美好的经历和记忆,也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