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小丫头使诈,见自个儿战败在所难免,就将那藏着大悲赋的小傀儡丢进了火里,瞬间给烧的一干二净!哼……可恶至极!”明月心说这话的同时,双手骨节捏的嘎吱嘎吱直响,可见是怒到了极点。也是,连日的辛苦,都随着那小傀儡而付之一炬了,如此怎能不令她生气?
“夫人莫要生气,依在下之见,那小傀儡中到底是否藏了大悲赋也未可知!大悲赋如此重要之物,想那唐青容也未必肯将之随身携带!”听到唐青容无事,慕若诗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然嘴上却是这番说辞。
明月心亦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却又不知那大悲赋究竟藏在何处,她不想打草惊蛇,加之有四盟前来助阵,再三思忖之下,便只能无可奈何暂且退去,另作打算。
“也罢……如今当务之急,还需派人暗中潜入唐门,继续探寻那式大悲赋的下落……”这时候,明月心无意中瞅见候在一旁神色焦急的齐火烈,不由疑惑道:“你不去巡视,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夫人,属下正要禀报!”齐火烈怒气冲冲地瞪着慕若诗道,“适才属下巡视之际,发现了图谋不轨的真武弟子笑道人,他定是趁着夫人外出之际来此处打探我盟中情形!我本欲带人将他拿下,谁知被慕姑娘强行阻拦,放走了这厮!属下拦截不力,还请夫人严惩!”
“哦?有这等事?”明月心微微皱眉,定睛看向慕若诗,仿佛在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慕若诗心中微沉,想着该来的迟早会来,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坦然直视着明月心道:“夫人,齐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我的确故意放走了笑道人。”
“慕姑娘,你知道我对你的重视。笑道人只是一个小角色,抓与不抓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若倚仗着我对你的纵容肆意妄为,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明月心的脸上阴晴不定,仿佛下一刻便要发作起来。
“夫人息怒!”周围众人见此情形,皆一副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然而慕若诗却依旧淡定自若地道:“我此番作为,并非顾念旧情、对八荒弟子心存不忍,而是为了助夫人得到大悲赋!”
“大悲赋?”此言一出,瞬间浇熄了明月心心中沸腾不住的怒火,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慕若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似笑非笑道:“慕姑娘不会以为,笑道人的手上有我想要的大悲赋吧?”
“确实如此!”慕若诗点头道,“我怀疑,曲无忆手中的那式大悲赋,其实早已暗中转移到笑道人手里……”
“你确定?”
“以我对曲无忆的了解,既然早已料得大悲赋如今炙手可热的局面,她必不会不提前加以谋算。适才我偶然碰到了笑道人,从其神态语气之中获得一丝蛛丝马迹,凭着对其二人的了解,我断定此物如今必藏在笑道人手中!”
明月心见她神色十分笃定,心中不禁暗自思索着:“离玉堂手中那式大悲赋藏在了皇宫……叶知秋那式藏于太白沉剑池……唐青枫的藏在了唐门……而曲无忆那式……若说她私下里偷偷转移给了笑道人,倒也不无可能……”
想了想,她不禁皱眉道:“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抓住此人,慕姑娘为何反而将其放走?”
“便如夫人所想,抓住了他……然后呢?”慕若诗反问,见明月心陷入沉思,她紧接着说道:“夫人试想,笑道人来到这等危险之处探查消息,怎可能将如此重要之物随身携带?他对曲无忆言听计从,一旦落网,则势必宁死不屈!假若他咬死了不说,夫人又当如何?”
“这……”明月心细想,亦觉是这个道理。
“所以,适才我便以八荒卧底的身份去接近他,而他也信了。我相信,只要由我亲自出马,那一式大悲赋必能手到擒来!”
“不想,适才是我误会了你。”明月心微笑着道,“慕姑娘对我青龙会果真是忠心耿耿!不过……”她语锋一转,忽然厉声道:“倘若笑道人身上并没有大悲赋,一切都只是姑娘臆想,那么你今日堂而皇之将他放走之事,岂不是太令人怀疑了么?”
慕若诗心下一惊,知道自己此番作为必然会令明月心对她产生怀疑,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道:“若诗知道,此番自作主张,自然令夫人对在下有所怀疑。不过,容夫人给在下一个机会,我定会为夫人探得这大悲赋的下落!”
明月心见她言语不似作伪,又思及她与唐门之间的深仇大恨,不禁稍觉放心,便温和一笑,上前拉着她的手臂道:“慕姑娘言重了,我何曾怀疑过你?适才只不过玩笑罢了。既如此,我便令齐火烈相助于你,望姑娘一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