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微听到“夫君”两个字,脸色果然变了变,但她掩饰的极好,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公主客气了。”
孟流瑾让拂衣把药收起来,又与沈云微虚与委蛇一会儿,沈云微就告辞了。
等她离开之后,北凌霜就道:“我觉得大嫂还是不吃那盒药为好。”
孟流瑾好奇,“为什么这么觉得?”
沈云微面上和气得很,没有上帝视角的人应该不会怀疑她才对。
北凌霜道:“反正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孟流瑾笑着道:“好,那就听三妹的。”
回到房间,李初晚拿着沈云微送的药研究了一会儿,给出了专业的意见,“确实能对公主的病症,只是配方有些稀奇。”
北凌霜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求知欲爆棚,“稀奇在什么什么地方?”
李初晚放下药盒,看向孟流瑾,“这药吃久了,会让人身上产生异味,只是一般很难闻见。”
北凌霜:“旁人闻不见,那不是刚好?”
李初晚面色犹疑。
孟流瑾一看就知道后面的话她不好出口,就道:“这里都是自己人,直说无妨。”
李初晚这才道:“褪下衣裳时会很刺鼻。”
孟流瑾惊呆了,“啊?”
北凌霜拿起那盒药就要往外扔,“不能脱衣服,那不就是不能圆房?”
古代少女懂太多了。
孟流瑾连忙把药截下来,“既然能治病,就先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
幸亏有李初晚这个识药大佬在,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沈云微这个坑给她挖在哪。
不过脱衣服就异味刺鼻,针对的是谁太明显了。
抢人老公还当洁党,女强修罗场的女主果然占有欲很强。
但孟流瑾对圆房没兴趣,这药反倒是雪中送炭了。
北凌霜看孟流瑾不让扔药,眉头紧锁,“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用?大嫂不是找到治病的方子了么?”
孟流瑾当然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就道:“那个方子里的东西不好找,我是怕万一有急用,这个能救个急。”
说完,她就问李初晚,“异味有解么?”
李初晚道:“有。异味主要是一味叫缚纱草的药,用夜子花就可以解。”
孟流瑾点头,“能解就不怕。”
反正她也只是用一时。
北凌霜听到能解,也放松下来,“那就先留着吧,但大嫂别忘了让人先备着夜子花。”
保住了药,孟流瑾心情很好,“这是自然。”
孟流瑾既然已经起身,就不想再躺下去,正好北郁沉让人做的烤涮一体锅昨天到了,她就让人备菜,要和北凌霜李初晚试试。
北凌霜和李初晚见她又有新玩意,也都跃跃欲试,瞬间把沈云微的事情丢到了一边。
墨王在死牢被炸得尸骨无存,皇宫东珠殿也同样被炸,朝堂上大臣们关于凶手是谁,吵得人仰马翻。
大理寺和刑部本来以为墨王的案子要结了,正要松一口气就又出了这种事,于是更加焦头烂额了。
尤其这事还极有可能是老皇帝做的,他们要是查出什么来,掉的岂不是自己的脑袋?
要不是老皇帝,能悄无声息在皇宫和死牢埋火-药的肯定也不是个善茬,说不定下一个被炸的就是他们。
所以无论怎么做,这都是费力不讨好的活。
因此下了朝之后,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在北郁沉面前愁眉苦脸,“丞相大人,您看此事怎么做才好?”
北郁沉清冷矜贵,往炸成废墟的东珠殿去,“皇上下令彻查,你们照办便是。”
大理寺卿皱着脸,“可是……”
“二位掌管大理寺与刑部多年,就算查出来东西,也该知道怎么做得妥当。”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沉缓,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是行走朝堂的老狐狸,一听就明白了意思。
妥当。
只要他们做得妥当,就算是皇上做的又如何?皇上把事情交给他们彻查,为的就是这两个字而已。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拱手作揖,“多谢丞相大人。”
北郁沉长身走过,没再理会。
东珠殿是先皇在时赐给孟问渊住的地方,位置最靠近东宫,宫殿也十分富丽堂皇。
而现在,这间带着先皇盛宠的殿阁已经成了断壁残垣,经过爆炸和火烧之后,更成了一片焦黑。
皇城司从昨天就把这片废墟包围,除了专门探查爆炸线索的北家天玄阁,任何人不得靠近。
北郁沉也停在了包围圈外,站在了先来一步的孟问渊身后,礼数周到地拱手,“湛王殿下。”
孟问渊回身,凤眸邪冷,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寒光隐现,“东珠殿此状,丞相大人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