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只是想让少爷也能像、像妾身一样……舒服……”
最后二字,我念得很轻。垂了首去,只留给岚棠一抹如瀑青丝下的胜雪皓色。肌肤赤|裸在他的目光之下,虽再无遮蔽,我却丝毫不觉得深更寒凉。
这灼灼目光,足令我如置炎夏……
“少爷便只躺下就好。”
岚棠并不安稳,想是不曾适应这般情境。
呵,从来就没碰过女人,又是何种情境会令他觉得适应?
靠着不断去想旁的事情,艰难撑住心中那一丝清明,我暗自轻咬住唇,跨坐上去。
“嗯……”
岚棠的闷哼声自喉咙溢出,仍旧隐忍压抑,仍旧炙热深情……
法则之6
深情?
奇怪于自己竟会有这般感知,我压下凉薄笑意,暗骂了自己饥渴得发了疯症。
岚棠略不安分。
耳中听着他难以自抑的急促呼吸,我娇柔妩媚地笑,定住心来沉沉朝下坐去。
“嗯——!”
柔肠百转的一声娇啼,其下隐去多少苦痛难言?
母亲的药下得够足,可我仍旧疼得几不欲生。
早已被岚棠撕裂了的那处,渗出嫣红。我自知此刻笑容早已痛到扭曲,只以手撑了岚棠绷得紧实的腹,垂下头去,藏起脸来,缓缓继续。
纤肢款摆,玉人娇吟,若从表象而言,岚棠身上这一幅美景,端得是见之则可魂迷神荡,心醉体酥。美中不足,只是此间的我,心中实在觉得难捱罢了。
我想停下,想从岚棠身上下来,想离开这床榻、这跨院,离开一切。
我后悔当他的妾,后悔生在姜府,我甚至后悔……自己是个女人。
我不想要了。我的身子,被撑得太满,满到钻心的疼。
‘五姑娘可知道?真到了那时候,你有多不想要,那男人啊,便有多想要了你。放聪明点!教他们忍住,倒不如你自己忍着,来得实在。’
是啊,我还需忍。
这事情未结束,我便还需忍耐。
母亲的话荡在脑海,我化了如数的疼痛,脱口,尽作媚声娇吟。
正妻在床笫间是不敢喊的。
越是这样,我越要放开地喊。
不过是叫|床罢了。
男人既愿意听,便教人家听个尽兴不是?
岚棠需要知道,他除了我,再睡不到这般浪荡|女子。
“妾身可是还饿着呢……嗯……少爷再喂人家,好不好……”
我苦苦撑着,吐出违心的话,血却越流越多。
内心的凄哀哭嚎,似乎已能被置若罔闻。
唇上的笑,再度假作粲然。
我鼓了勇气抬起脸来,却是生生撞进面前人不再灼热的眸。
身体静止,动作难续。
他眼中氤氲着的水汽,可是泪么……?
他伸出手来,轻轻握上了我的腕,带着薄茧的指尖,堪堪抚过。我周身的燥热难安,便似乎随着,平静了下来。
那双眼眸,不再灼热,却恍然似初见时,竟是柔如二月春水,竟是暖似三冬朝阳。
他启了唇,声线仍旧那般浅柔,虽因压抑着情|欲而沙哑,虽略低沉,可话中含的,却大多是怜惋或者担忧。
“你……不疼么?”
我正拼了浑身解数,尽力地令他快活,可这个男子开了口来,竟问我这般问题。
岚棠竟问了我,‘疼,还是不疼’。
母亲从不曾教导给我,如果遇到这般情况,又该如何。
她口中的男子,只是追逐欲望,痴迷美色,醉心钱财,贪恋权势。
十多年的精心准备,一夕之间,竟是毫无用处,通通作废。
我不禁有种可笑的怀才不遇,难展襟怀之感。还有猝不及防,手足无措,混乱慌张……
这与母亲时常的先斩后奏,完全无法等同!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不能静下心来,不能思考。
我心里满满地塞着不安,我竟在这初次相见的男人面前,感觉到无凭无侍般的害怕惊惶。
还有痛。
还有我正遭受着的,无法否认的痛。
我再难以媚笑,甚至难以仅是木然地看他。
“疼……”
一个字罢了。
脱口的瞬间,我即像个孩子一样,再止不住泪,涕泗横流着放声恸哭。
顾不得自尊颜面,更顾不得美或者丑。
我不知抱着什么心态,却也顾不得于此刻深思。
“疼,少爷……疼,好疼。”
我只是这般,朝岚棠坦白着我的痛楚,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疼。
我放肆地哭,因为痛楚,也因为心里的空虚难安。这一切,皆由着泪,随着我的哭喊,丝丝流至身外。
岚棠双手环住了我,怀抱愈紧,翻身时却极轻缓,将我安置于榻上身下。
“不疼……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