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寄希望于言楠拉她一把,可她只听见了一声轻笑。
完了。
她泪水涌了出来。
突然,手腕一紧,她被人拽了回来。
安宁宁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乍冷乍热,完全没反应过来。
周遭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听不真切。
她恍惚间听见了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在说:“魂被吓走了,得喊回来。”
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问道:“农历生日。”
安宁宁下意识报了一个日子。
叶晚亭念了几句咒文,食指点过她的耳后和眉心,淡淡道:“安宁宁,七月十九生,回魂。”
安宁宁的神思瞬间清明起来。
她看清眼前的人,睁大了眼,“叶教授。”
叶晚亭见她没事了,自顾自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叶晚亭才后知后觉地客气了一句:“能站起来吗?”安宁宁:“能……”
叶晚亭:“嗯。”
安宁宁:“……”
沧离心里啧了一声。
安宁宁环顾了一圈,只有她和叶晚亭两个人,试探道:“刚刚只有您一个人吗?”
叶晚亭以为她问言楠,直言道:“你前男友走了。”
安宁宁被这记直球搞得差点内伤,“这、这样啊。”
叶晚亭:“还留了一封信。”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安宁宁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沧离:“哦豁,你把人家说哭了。”
叶晚亭把手伸进口袋,弹了弹他光秃秃的脑袋。
沧离:“……”
安宁宁捂着脸,哭了十分钟,直到缺氧头晕才慢慢停了下来。
叶晚亭毫无触动,站在那看她哭。
她扁扁嘴,一抽一抽地说:“我怎么那么手贱啊,不去抽那个卡片就好了。”
叶晚亭靠在护栏上,趁机问道:“在哪抽的?”
安宁宁:“学校门口。”
她也不管叶晚亭信不信,憋得狠了,就有倾诉的欲望:“我第一次抽了之后,那个月运气特别好,就有一点贪心,第二个月碰到那个女生,又抽了一次,倒霉了五天以后,我又去抽了,女生总说我下一次就会苦尽甘来,但是没有,越来越糟糕,我不敢抽了,可是那个王八蛋一直帮我抽。”
言楠也在抽卡。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安宁宁才知道的事情。
但他非常奇怪,自己很少抽,都是帮人家抽,也不顾别人愿不愿意继续抽。
叶晚亭看着捏在手中的牛皮纸信封,没吱声。
他也收到过,但最后也只是把沧离带回来,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也有不同。
他收到的卡,没什么不舒服的气息,反倒是安宁宁的卡,在叶晚亭眼中,漆黑得像一团墨。
这么重的阴气,再强壮的人,随身带着也要生病,更别说霉运不断。
安宁宁倾诉过后,心情好点了。
她撑了一下没撑起来,尴尬道:“叶教授,能拉我一把吗?”
叶晚亭伸出手,“刚才是虚伪客套?”
安宁宁:“……”
她就是客气客气。
她朝叶晚亭鞠了个躬,“谢谢您救我,不是您我可能已经摔死了。”
叶晚亭:“这张卡先放我这里。”
安宁宁怔了怔,“这……老师,您把它丢了吧。”
叶晚亭:“我会的。”
安宁宁最终还是没问叶晚亭想干什么。
在她心里,叶晚亭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她十分好奇,那个清越的声音,到底存没存在过?
……
到了办公室,沧离从口袋里爬了出来,跳到桌上,大字型摊平,“你口袋里太挤了。”
叶晚亭把空调打开,“你自己跟来的。”
空调口正对着桌子,沧离瞬间就舒服了,也有心情聊聊其他事,“你打算查?”
叶晚亭:“要查。”
沧离:“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这个小姑娘的卡,和今早那个男生的卡完全不是一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种。”
叶晚亭下午没课,也没有其他事情,“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沧离:“哦,我也要去。”
叶晚亭挑眉道:“你也去?”
沧离理直气壮道:“我去帮你啊。”
叶晚亭:“然后再要一点劳务费?”
沧离:“我要吃小笼包。”
海洋区,特殊案件调查局。
说是调查局,硬件上真的十分凄惨。
特调局位于仓临社区,是个老式小区,以老年和中年居民为主。
局里经费不足,局长只能租了一个小套间,充当他们的办公室。
特调局旁边一栋楼就是居委会,如果在这坐班,每天都能听见居民骂街的声音。
“操,又没抽到。”
叶晚亭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娃娃脸青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