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王生前和萧闭迟有点交情,他就以探望萧闭迟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入住了青城山。
蹲了好几日的点,他都要放弃之时,却在萧闭迟为天帝开的宴会上,见到了红光满面的虞蒸蒸。
萧闭迟并未邀请他参加宴会,多亏了他早有准备,提前收买了贤明殿清扫的下人,若非有那下人报信,他怕是还不知道鬼王竟然和虞蒸蒸那般亲密。
吃个葡萄都能把嘴亲上,这若是贤明殿里没有旁人,两人还不得当场干些羞羞的事情。
七太子冷着一张脸:“我说你怎么能活过四年,原来是被关进了幻境里。”
虞蒸蒸的脸色也不大好,毕竟在她内急的时候,看到一个曾经给她下过毒的变态,对她阴阳怪气的甩脸子,她不把他踹进茅坑里,都是对他的仁慈。
她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双腿,面无表情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才刚从幻境出来,就算七太子是狗鼻子,也不至于立马就能闻着她脚踝上的链子,在半个时辰内追到青城山来。
七太子想都不想,对着她甩出一封信:“还不是有人给我送信,说你们会来青城山。”
虞蒸蒸愣了一下,将信封展开,用眸光粗略的扫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
信纸上仅有聊聊两行笔墨,就如同七太子所说,信上写道,鬼王会在半个月内出现在青城山。
她缓缓蹙起眉头,衡芜仙君说阵法内一天,外界便是一年。
来青城山是鬼王出了阵法后临时做出的决定,此人是如何做到提前半个月,便已经精准预判到他们行踪的?
她垂下眸光,神色专注的看着信纸。
一手正楷小字,字迹工整,若是不仔细看,难免会以为这封信是出自女子之手。
虞蒸蒸将信纸翻到背面,笔墨将信纸渗透,显然下笔者锵锵有力,以这笔力来看,想必写信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子。
不知为何,一想起年轻男子,她的脑海中竟下意识的闪过萧玉清的脸庞。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外。
除非萧玉清早在他们经过沙峪谷前,就已经料到他们会被衡芜仙君暗算进阵法内。
甚至还要预料到他们什么时候出阵法,以及揣测清楚鬼王阴晴不定的心思,才能提早在入阵前写好这封信。
撇去前面不说,光是想猜透鬼王的心思,这一点就无人能做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给七太子送信的人,显然没有把七太子的智商考虑进去。
正常人谁会把这种东西直接甩出去?
虞蒸蒸不客气的把信封揣进怀里,其实萧家和鬼王到底有什么过节,她倒也不是很关心。
萧家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暗算鬼王罢了,反正被算计的又不是她,届时她就把这封信扔给鬼王,让他自己去费脑筋吧。
七太子见她的动作,忍不住连连皱眉:“我说给你了吗?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虞蒸蒸打断了他的话:“你有话快说,我憋不住了。”
他当她是水龙头吗?哗啦啦的时候,想拧住就能拧住?
七太子满脸嫌弃,却是没再废话:“我给你的黑瓷瓶呢?他刚从阵法中出来,正是神力大减之时,只要你把药下进他的茶水中,我就可以趁机杀了他!”
虞蒸蒸愣了一下,沉默下来。
见她不语,七太子又想起她在贤明殿时与鬼王亲嘴的画面。
他嗤笑一声:“你俩在贤明殿亲嘴,我都看到了。”
“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虞蒸蒸老脸一红,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她想都不想,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爱上他。”
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立在树干上的容上,望着葱葱绿叶,神色微怔。
他拿出藏起来的黑瓷瓶,将里头的药丸倒了出来。
药丸上布满纤细的手指印,想来她曾拿出这药丸细细把玩过,或许是在犹豫什么时候动手。
他的耳畔边又响起她干脆的嗓音。
——我才不会爱上他。
没有一丝犹豫,她说的那样肯定。
他的胸口有些发闷,舌尖像是刚被人塞进去一口黄连,干涩的苦意缓缓泛起。
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
容上不知道答案。
他的眸光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黑漆漆的眼眸中闪烁着暗光。
风再吹动树叶时,树干上的身影已然不见。
七太子冷笑一声:“别存着侥幸之心,你身上那毒是我花高价买来的,解药仅有一瓶。”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冰冷,他缓和些口气:“你便趁着今晚他沐浴时下手,用你的美色引诱他,届时将那药掺在酒水中喂给他喝。只要他喝下去,我就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