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谢疏霖说的话,一遍遍地加固了他们的想法,并且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眼见为实呢。
谢如意一直在否认,自己不是故意勾引三皇子的。
问到这里,她必然一句都不能承认。
随即,谢疏霖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谢如意。
此时谢如意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哪还顾得上他。
所有心虚、惶乱、惊恐、狰狞的表情,都落入了谢疏霖的眼中,每个神情的变化,都在回答着他的疑惑。
“如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疏霖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如意是真的,打着勾引皇子的心思去的。
心都有些凉了,这可是他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如意,从小就单纯善良,冰清玉洁。
谢如意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泪:“二哥哥也不信我了么,我只是气不过,昨日公主这般言语,尚家来了人,我又害怕得很……”
“行了,都别说了。”谢桓打断了她,不想让她在谢兰庭面前提起旧事。
免得勾起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就不能说了。”谢疏霖自己思来想去,认定了这祸根的源头,还是在谢兰庭的头上。
要不是她回来了,如意也不至于犯下这样的大错。
“你还在说!”谢桓本就气的头昏脑胀,谢疏霖还来掺乱。
他顺势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你是不是学不会闭嘴,混账东西!”
谢桓的两个女儿,一个身份不好,一个不服管教。
谢宜桃更不必说,碰见家里人还躲躲闪闪的,又是个庶女,委实是上不得台面。
面对一堆糟心的儿女,谢桓越发心中烦躁,压下眉头,呵斥了一句,沉声道:“今日过后,都不准再提了。”
谢如意黄鼠狼不安好心,最后吃到一嘴鸡毛,兰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兰庭清淡地笑了笑,站了起来,转头对薛珩道:“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去送一送大都督。”
说着,兰庭就转身离开这里。
看着谢兰庭的背影,谢桓也意识到,一定是昨晚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过来,把昨晚发生了什么,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楚。”
谢如意不敢说,自己去找了柳姨妈他们,父亲最是要面子的,若是他知道自己勾结外人,一定会把自己逐出家门的。
她夹杂着哭腔,跪下道:“不,真的不是我,父亲,您要相信女儿啊!”
谢桓却已经不相信谢如意的否认。
“父亲,谢宜桃她看见的,女儿真的后来没和三皇子在一起。”谢如意已经慌得找不着主意了。
谢宜桃摇了摇头:“在花园分开后,二姐姐去了哪,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的。”
“父亲,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我院子中的下人,我一直都在我自己的房间。”谢如意绞尽脑汁,想着能为自己证明清白的人。
谢桓冷着脸:“你的丫鬟,她们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她身边丫鬟的话,当然字字句句,都是向着她们主子的。
谢桓从一开始,把他们本人都叫过来对峙,就是不想花费任何的心力,去和那群下人绕弯子。
花厅里,见到兰庭过来,薛珩便很快站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兰庭笑若春风:“来送送大都督。”
“你父亲呢?”薛珩见到她,笑了笑。
兰庭故作沉吟,挑了挑眉:“怕是没脸来见您了。”
谢桓留着薛珩,就是为了能证明自家清白后,义正言辞地过来指责薛珩乱传话,现在他可没这个脸了。
“是没脸见三皇子才对吧,与我又无甚关系。”薛珩半点不想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兰庭瞧着他的脸色,笑吟吟道:“这可难说,我父亲向来是个有眼色的,昨夜的晚宴,怕是奉承了三皇子,冷落了大都督才是。”
谢桓以为捡了个大西瓜,自然是三皇子说什么,他就顺着往下附和,三皇子是个喜欢在话里揶揄人的,薛珩少不得要在这上面吃亏的。
兰庭对谢桓的性子,也琢磨的差不多,应该是一路顺风顺水的,相比较很多人来说,还不是太老谋深算的。
所以稍微有不顺心意的人出现,也容易暴躁激怒,谢疏霖这个做儿子的,简直是跟他一脉相承。
谢疏安估计本性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庶出身份,又常年在连氏这个嫡母的手下过活,就显得沉稳冷静一些,会将自己的很多心思掩藏起来。
薛珩眨了眨眼:“他只是个孩子。”
在薛珩的眼中,他们谁不是小孩子呢。
兰庭唯独对这句没话可说。
秦怀龄骄傲着呢,估计在谢家被算计了一遭,让他心情会阴晦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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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谁出的主意,换了三皇子的酒?”谢桓从他们杂七杂八的话语里,推断出,唯一能被他们动手脚的,就是三皇子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