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赌坊的雅间,见到了柳老爷和他的小舅子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总之官威大得很,说是今夜上红湖寺,让一个小姐失了清白就算事成,小的一想,这可算是桩美事。”
谁承想,等着他的不是斯斯文文的大小姐,而是这么要命的人。
此时此刻,邱德对柳姨妈一家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他们,他怎么至于变成这样,贼眉鼠眼地斜眼瞅着兰庭,哆哆嗦嗦地提议道:“要不,您告诉他们在哪屋,小的帮您去报复回来。”
柳姨妈和柳絮凝的房间,的确就在不远处,尤其是柳絮凝,只要他用之前对兰庭的方法,迷昏那两个屋子里的人,余下的一切,自然就任凭他的摆弄了。
兰庭轻点了点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见她动摇,邱德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令人意外的是,又见兰庭微微一笑,讥诮道:“你倒是好算计,既报复了雇主,又叫她有苦说不出,还能白白敲得一笔银钱,一举三得啊。”
被看穿了心思,邱德大失所望。
兰庭鄙夷道:“我还不必借你的脏手。”
她没那么高风亮节,但也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况且,这里是佛门净地,兰庭不信神佛之道,但对神明保持敬畏,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给寺里的僧人们惹来麻烦。
今晚见了血,本就不好,再用一些肮脏的事情,污了此地,她也嫌恶的很。
兰庭抽出一把百辟匕首,邱德这次是彻底吓瘫了,谁家姑娘烧香拜佛来,还会随身带着匕首的。
“好看吗?”兰庭笑眯眯的问,像是在问自己的首饰好不好看。
邱德如小鸡啄米:“好看好看。”
“不仅好看,而且也很快。”兰庭说着,已经缓缓走到他的背后。
“姑奶奶饶了我吧,下回不干了,小的给您做什么都行……”邱德当即吓得连连呼喊,被她狠狠地踹椅子一下:“别叫,不想走了吗?”
邱德随即感觉到手腕上一松,原来,对方只是割开了绑在他手上的绳结:“行了,逃去吧。”
这就放他走了?
邱德看着这位怡然自若的大小姐,没敢再动什么歪念头,他迫不及待的抬脚要走时。
“等等。”还没踏出房门,又被兰庭叫住了,他苦着脸回过头,小心地请示:“那个,您还有什么吩咐?”
兰庭抬了抬下颌,问道:“你身上,可有柳家人的信物?”
“没有,只有一张银票。”邱德心想,有谁做坏事会留下证据的,就算有,他为了轻装上阵,也不可能带过来。
兰庭敛了眉,心道这可不够啊,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到了官衙,可定不了罪。
柳老爷住在哪,她不知道,但柳姨妈的寮房,她知道啊。
“跟我来。”兰庭带着邱德,到了柳姨妈的寮房外,轻踹了他一脚:“这就是柳老爷家眷的房间,你去偷一样东西,能用来要挟她的,别惊动了人,速度快点。”
邱德福如心至,暗暗赞叹这大小姐心思缜密,恶毒起来半点不比他们这些人差。
他掏出了迷香,从窗户吹进去,确定将房间里的人迷晕之后,正要故技重施,把门撬开时,却发现窗户根本没锁。
他惊喜的回头道:“这窗户没锁。”
“你进去。”兰庭偏了偏头,想来,是柳姨妈为了听她这边的动静,特意没将窗户闭锁严实的。
现在好戏是没有了,麻烦为她送来了一个。
邱德进去之后,才发现床上睡着两个人,他唬了一跳,难道这佛寺里,柳老爷还跟夫人一个房间不成,啧啧啧,他凑近了才瞧见,原来是个小姐。
柳姨妈知道今晚要出事,半夜特地让女儿过来,和自己住在一间寮房里,谁知自己遭了算计。
若是谢大小姐让他来报复就好了,也不算是白走一趟,邱德心中可惜,在柳絮凝的如花似玉的脸上摸了两把,滑腻腻的粉腮让邱德流连忘返。
外面传来一声轻咳,邱德不敢久留,连忙翻找起来。
半刻钟后,邱德从窗户里又翻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清淡起来,墨蓝色被洇开成了浅蓝色,他展开手里的东西,奉给眼前的人看。
分别是柳姨妈的玉佩和柳絮凝的帕子和玉簪,上面都有很明显的标识,足以证明是柳家人的东西。
他将东西揣进怀里,哈着腰,抬头望着兰庭:“小的走了?”这次他不敢抬脚先走了。
兰庭这才松口道:“走吧,别忘了,我知道你是谁。”
哪敢忘啊,邱德现在对她恨毒了,连连点头:“是是是。”
看着邱德离开后,差不多过了药效,兰庭才叫醒了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