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说走就走了?!”
“双亲说走就走了?!”
“双亲说走就走了?!”
这是川岛蕊江反反复复的一句话,一直到父亲出殡的那天,重病一场的她这才勉勉强强从床上起来去送丧,一切殡葬的所有事宜全靠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待到一切就绪老管家寅次福田向川岛蕊江提议,把川岛府上的一切和设在上海的十几家商铺,一切的一切全部变卖了,她和他一起回日本吧!
老管家寅次福田这样说:“蕊江小姐!老伯和你的心情一样,一样太沉重了,一样太难过了,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不想再看到这里的一切了,想和你一起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伤心之地,心痛之地!”
老管家寅次福田说的话恰恰吻合了川岛蕊江心里想的,况且就是不走,剩下的他和她,老的老了,小的还小,怎么能够应付得了纷乱复杂的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呀!
但是,一想到真的要走,川岛蕊江的思想又惴惴不安了,整个理念又截然相反了——
“川岛蕊江!失去了双亲,你急着要回日本去干啥?!”
“川岛蕊江!没有了双亲你回去还能够活成个啥样子?!”
川岛蕊江是这样责备自己的,而且是一种恼羞成怒的责备自己,好像对自己的错误想法很是不能够理解,好像很是不能够原谅!
关键的关键,川岛蕊江的心上确实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抛下死去的双亲,抛下死去的双亲就这样悄然地走了?!
川岛蕊江始终弄不不明白的地方,到底双亲怎么了,做下什么缺得事情了,会让仇家如此心态,会让仇家如此残忍,手段如此很毒,做法如此猥亵?!”
事实上,这个问题一直就在川岛蕊江的心里反反复复琢磨着,反反复复推敲着,反反复复拷问着。
起初,由美惠子的死,在川岛蕊江的心里,她还是侥幸地只当是母亲的生活不检点,水性扬花地乱搞男女关系,可能是被什么人争风吃醋了,这才会被采用这样的方式,被□□后再挨了枪子。
可是,可是现在面对父亲的罹难,川岛蕊江就产生了看法,就产生了怀疑,就产生了困惑;虽然说,从表面上看父亲一样是死在生活不检点上,几乎和母亲一样死在婚外情的苟且之中;但是只要仔细分析,一个经商许多年的成熟商人,在外面睡个女人,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现象呀?!
不断思索的川岛蕊江仿佛在审理案子,人死如灯灭不会说话了,双亲含冤也只有活着的人替他们申诉了呀!
这就是川岛蕊江改变主意的根源。
“那么,你是凭什么角度,你是凭什么现象,你是凭什么感觉,由此判定双亲的死,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一个阴谋?”
反正躺在床上的川岛蕊江就是这样反复胡思乱想呗!
“噢,是直觉、是假想、是潜意识、还是第六感觉?”
川岛蕊江在反复思索着。
川岛蕊江在反复琢磨着。
“平心而论,如果仅是母亲的死,川岛蕊江的确不曾多想,一个不检点的女人,理论上讲危险系数太频繁了;连接着又死了父亲,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再把两者的死因结合起来,其中的疑点就凸显出来了。”
疑点之一:由美惠子的死,现场拍摄的人,为什么要把镜头焦点集中对准在母亲的腹部,那个戴面具的黑衣男子尽兴之后喷射出来的秽物,斑斑点点的非常清晰地显现着?
疑点之二:川岛大风的死,现场拍摄的人,为什么要把镜头焦点集中清晰地对准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敏感部位?
如果不是处心积虑,如果不是有什么企图,如果不是想转移视线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何必要这样渲染,何必要这样糟蹋?
想得越多,疑点就越多,川岛蕊江似乎也越来越冷静下来,面对报刊上的□□就又有了新的发现,比如说:就算是母亲相约了那个头戴面具的黑衣男子,怎么事先就有人在那里等待着了;不然的话,母亲和那个黑衣男子□□的时间是有限的,那些照片又是怎么拍照出来的?
比如说:父亲和他的情妇,权且这样臆想的吧,两个人是在客房里□□的,这个偷偷拍摄的人事先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又怎么进去的,而且还是近距离拍摄下的?
还有,母亲和父亲的现场拍摄摆明是一个人拍摄的结果。为什么这样说,从报刊上登出来的照片上看,不论是色彩,不论是角度,不论是清晰方面,可以说完完全全是一个人的手法!
还有,如果继续往下推理,紊乱的思路似乎一点一点的更加顺畅了,眉目似乎一点一点的更加清晰了,川岛蕊江也就有了新的感悟——葬礼上双亲的朋友们为什么一个个噤若寒蝉,安静得不能够让人理解;退一步说,就算那种场合,就算那种事态,就算那种情况,需要非常的表情,需要非常的举止,需要非常的重视,但是过后的一些天里,川岛府上怎么依旧不见一个双亲的朋友到来;难道双亲的朋友已经忘记川岛府上还有一个他们朋友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