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学的时候光顾着玩,心思根本就不在谈情说爱上,那个时候他爸管他很严,军事化管理,青春期的少年都叛逆,受到的制约越多就越逆反,所以余英初高中那段时间特别反叛,一心惹事跟他爸对着干,所以别说早恋了,他的时间都花去跟余桓同志作斗争了。
后来踏入社会,又一心扑在工作上,无暇去考虑谈恋爱的事。
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却是在毕业后好几年都没有找对象的情况下才跟他爸妈透了底。余桓年岁渐长,对余英的管教早已不再沿袭当年的铁血手腕,苦闷了一段时间后就随孩子去了。
叶敏行一向开明,余英出柜后,她还帮着宽慰余桓,劝他看开点。
余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戴着无线耳机,抬手按了一下耳机按钮。
“喂,哪位?”
“我。”对话那头传来萧忱的声音。
“忱哥?”余英关掉跑步机,跑带渐渐放慢速度。
萧忱感觉余英的气息有些不稳,问:“你在跑步?”
“是啊。”跑带减慢速度直至停下,余英走下跑步机,“我已经跑完了。怎么了,有事吗?”
“我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出去旅游的时候穿。”萧忱抿了下嘴唇,停顿了很久才说:“你能陪我去挑几件吗?”
“当然可以啊。”余英打开健身房里的冰箱拿了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水,“什么时候?”
“明天,我来不语找你。”
“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
余英灌了半瓶水,低头盯着瓶身上冒着冷气的水珠发呆。
萧忱的声音很好听,隔着电话听,好像平添了一分温柔,让人很难将这声线跟平日那张不冷不热的酷脸联想到一起去。
“哥。”江言不知哪时走了过来,顶着一脑门的汗,白嫩的脸颊泛起潮红。
余英扔了瓶冰水给他。
江言接下冰水,抬起胳膊蹭了一下额角的汗:“是之前来不语找你的那个叔叔吗?”
“他叫萧忱。”余英失笑,“叫叔叔还不至于吧,他也没比我大几岁。”
萧忱的面相很年轻,但是气质成熟,余英依旧记得那次婚礼,他下巴一圈冒着青茬的模样,随性,不修边幅,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独特味道。
“你就是要跟他一起去西藏?”
“是啊。”
江言握着矿泉水瓶在手里转了转:“你们才认识多久?”
余英正仰头喝水,闻言眼眸低垂,目光扫向江言:“怎么了?”
江言本来脑瓜子就好使,心思敏锐又细腻,没少听许可可拉着行准议论萧忱,几次下来就能隐隐约约感知到些什么。
男人之间的暧昧比男女之间更云雾迷蒙,是你来我往的拉锯,自持又妄为。
江言简直无师自通,宛如一个情感带师。
江言凝视着余英,用老父亲般的口吻说:“上学的时候没有早恋,我觉得现在晚恋也来得及。”
第19章 三十养老
早晨七点半,萧忱正在洗手间刮胡子,他从电动刮胡刀的嗡嗡声中听到了密码锁的解锁音。
萧彩英换了鞋,拎着早餐走进来,听到洗手间有动静,喊了声:“忱忱?”
“哎,姑。”萧忱应了一声。
萧彩英进厨房把早餐搁在了餐桌上,准备上碗筷。
“姑,早上好。”萧忱满脸神清气爽地从洗手间走出来。
萧彩英扭头看了看他,抿着嘴笑笑:“今儿周六还起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会?我给你买了早饭,快趁热吃。”
萧忱拉开椅子坐下:“一会去上花艺课。”
“花艺课?”萧彩英纳闷,给他端了碗白粥,“什么花艺课?”
“我报了个花艺班,学插花的。”萧忱接下白粥。
“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这个了?”
萧忱端着瓷碗喝了口粥:“陶冶一下身心。”
萧彩英笑了:“真是稀奇了。什么花艺班这么老早就上课啊?”
“本来是下午,最近那老师家里好像有点事,时间就挪到早上了。”
萧彩英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屋子里空了不少,项琳的东西好像都收拾掉了。
萧彩英问:“项琳的东西都收拾出去了?她自个来拿的?”
“嗯。”
“她父母那边你去过没有?”
“去了。”
“怎么说?老两口情绪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还行。”萧忱咬了一口油条,“身体也好。您别担心了,离婚都是跟老人家提前打过招呼的。项琳她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咱没做亏心事,不理亏。”
萧彩英边剥蛋边笑着说:“我感觉你近来气色好了不少。以前成天胡子拉碴的,知道你工作忙,但这日子也不能过得这么稀里糊涂的,等到时候上了年纪了,这病那病都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