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明更是充耳未闻。
从戚长柏一进屋,所有的夸赞和认可就都只给他一个人,谢将明身边的小辈也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他们都靠着戚家,下一任掌权人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
哪怕谢将明天资聪颖小有名气,在这偌大的家族里也不算什么。
谢将明无所谓的笑笑,反正他也没有指望过这些人,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坐实自己戚家子孙的身份罢了,别人喜欢不喜欢与他毫无关系。
戚长柏敲了二楼书房的门,他爷爷年过古稀,但是神采奕奕,桌上放了一盘象棋,见他来了就对他招招手。
戚长柏挽起袖子跟他对棋,几招过后,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吞掉对面的车,戚长柏淡淡的说了一声:“将军。”
老爷子两眼放光地看他:“好小子,读书没读傻啊。”
戚长柏笑着接过爷爷倒的茶:“托您的福。”
戚晟邦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跟你爹赌气呢?还在想将明的事儿?”
戚长柏在沙发上坐下,扯了扯毛衣领子眼皮都不抬:“不是您默许的吗?全推给我爸?”
戚晟邦被拆了台也不介意,重新煮水沏茶:“怎么也是咱家的孩子,做的太绝,对你名声也不好。”
戚长柏点点头,他爷爷老了,只想家庭和睦儿孙常伴,往年教育他的那些道理也做了浮云,只要谢将明不做蠢事,老爷子肯定能容忍他爸爸的帮助。
“您不用拐弯抹角地试探我了,只要他安分守己,我不会容不下他的。”戚长柏混不在意地说,“不就是个星恒娱乐吗?他吃得下给他就行,只要别来碍我的眼,我也懒得管。”
戚家的孩子,继承一个子公司的权利还是有的,况且戚氏的大投资也不在娱乐圈,星恒发展得再好也不值得戚长柏为此得罪长辈,还要落个心狠手辣的名声。
戚晟邦倒是对他刮目相看:“好小子,有魄力,咱们一家人,犯不着拼的你死我活,怎么说你爸也心疼他,我还怕你钻牛角尖呢。”
戚长柏低头和他喝茶,这要是放一年前,他爸背着他整这么一出,戚长柏一定能把家里搅得不得安宁,但是现在,他的野心已经不在这边。
他有了新的生活,不愿意再纠缠在他爸惹的乱子里,何况以后要是把桑榆带回家,指不定谁心虚呢,他现在放一口肉,家里觉得亏欠他,日后怎么都好商量。
戚长柏不急不慢地想着,老爷子不过瘾又带他下了几局,五胜三负,这才满意地冲他挥挥手:“难为你还想着让我这个老头子了,下去吧,多跟他们接触接触,都是一家人,别生分了。”
戚长柏点点头。
楼下的长辈在一旁说话,小辈在旁边陪衬,谢将明倒是没了一开始众宾环绕的风光,他坐的很规矩,旁边是姑姑家的表弟,十四五岁,正是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他从小不敢跟戚长柏亲近,现在倒是对和善的谢将明有好感。
姑姑忐忑地看他一眼,戚长柏无所谓地笑了笑,堂姐倒是挨着他坐下:“长柏,现在累不累啊?”
戚长柏高考失利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以前不愿意触霉头,但现在戚唯问起来了,大家也说开了。
戚长柏答得滴水不漏,应付了一会儿,戚长柏也累了,正好老爷子又找人找他,他顺便就回房间休息了。
桑榆把他移除了黑名单,两人乱七八糟地讲了一会儿,戚长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桑榆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悄悄挂了电话。
今晚除夕,外头张灯结彩热闹得很,市区那边放了烟花,绚烂又华丽,酒店倒是还在营业。
桑榆买了很多零食,抱着糊糊在那看春晚。
外头家家户户团团圆圆,他只有一只猫和几条鱼。
电视节目很精彩,桑榆看着对面楼房的红色窗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八点半,贺景问他打不打游戏。
桑榆好久没玩,让他等自己更新。
贺景在那头热情地问他:“桑榆,吃饺子了吗?”
贺景跟他聊了不少,说自己交了女朋友,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她也是体院,长得不算漂亮,但是性格特别好,非常合适。
桑榆恭喜他:“我就说吧,不要说自己的标准,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两人打了几局,桑榆兴致缺缺,贺景对象正好来了,桑榆打了招呼就下了。
他以为自己是没有人陪才难受,没想到他只是想戚长柏了。
戚长柏肯定很忙,桑榆也不愿意打扰他,早早地上床歇息。
糊糊似乎知道他心情不好,在他脸上蹭了好久,桑榆摸它的肚子说没白养你。
孤独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