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师兄一屁股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灵石,我的钱,我的冬虫夏草啊啊啊啊。”
众位师兄:“……”哈哈哈哈哈!
“是谁?!是谁?!”
十师兄提剑四处翻找。
转头便在转角看见了睡着的安安。
手中的剑一顿。
“呜哇哇娃——”
安安辛苦了快一天,下午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黑,直到被一阵哭声吵醒。
睁开眼,见到了他的师兄们。
“师兄?”
十师兄站在他对面放声哭泣,对着他眼神幽怨,好不奇怪。
见安安醒了,十师兄哭声止住。蹲下身体,幽幽地问,“这地里的虫呢?”
“被后山的鸡吃了。”
“哇——”十师兄放声大哭,嘴里哀怨地喊着,“他们也配?!他们也配吃我的虫。”
这年头癞野鸡都想吃美虫了?!
二师兄拍拍十师兄的肩膀,“别难过别难过,也就是每株……亏个5000个灵石嘛。”
刚止住哭声的十师兄再次嚎出了声。
安安缩着脑袋在后面不敢说话,听着前方二师兄安慰师兄,“别怕,鸡吃了虫,咱们吃了鸡,那就相当于咱们吃了宝贝药,等价转换就是不亏了。”
对不……
“靠!这鸡什么时候这么大的?!”
“啊啊啊啊,这鸡好他大爷的结实啊!”
“为什么打不过啊啊啊”
“大师兄救我!!”
“滚!”华向然拎起安安,一脚踹开引来胖鸡的师弟们。
实力高超的他身边少有野鸡打扰。
理也不理实力菜的师弟,他整理了一下便准备回去,一转头望见了绿油油看着他的师弟们。
再后方,是满满一个林子的野鸡。
“嘿嘿,大师兄帮帮忙。”
华向然:“……”
靠啊!
作者有话说:
后山飞鸡史——《那些年,我们捶过的厉害弟子》
第96章
“长老,有我的信吗?”
“我看看啊,没有。”
安安站在驿站的大堂中,周围来往全是收到信件的弟子们。
他来这里几个月,俗间也过去了几十年,这中间安安一封信也没收到过。
大概被忘记了吧。
心中有些烦闷,打开玉牌在群里说了句,“师兄,我下山了。”
便跳上剑飞出了缘生宗。
这么久,缘生宗的师兄们早已不禁止他下山了。
春陵镇正是清凉的时节,街上熙熙攘攘,多数人都穿上了小夹袄,他走出去的时候,身穿月白长衫,再加上修道养性养出一副出尘姿态,一时间吸引了来来去去大部分人的目光。
安安先去了王府,时间久远,山中不知岁月,在他过来询问王桃宁时,门口的护卫一愣。
“我家老夫人已经去世一年,公子来晚了。”
护卫唏嘘着。
一年?
安安脑中一声嗡鸣,便周围什么也听不见了,嗓音干涩道,“王夫人旧日与我有恩,不知能否允我为她上柱香。”
护卫犹豫一下,摇头拒绝,“实在不大行啊公子,我们家的祖祠素来不向外人开放。”
护卫遗憾地向对面的公子说道,这公子眉清目秀,眼中的伤感不似作伪,必定是与老夫人有着极深的渊源。
只是他家的主人因伤心出门去了别处,他在府里只能按规矩办事。
抬眼见对面失落的青年,护卫摇摇头叹了口气。
世间缘分终不可得。
安安听见护卫的叹息,扬起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行了礼离开。
回去的时候脚下如有千斤重,凉凉的风吹来吹散了一地多年的心心念念,他竟不知自己走了这么久,久到人间百年一闪而逝。
身旁走过结伴而行的男男女女,唯有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待停下,抬眼一看竟到了谢府。
谢府正在办丧事,安安侧耳倾听,听见这正是谢安的葬礼。
胸中一堵,如同闷棍敲击,当下失了气力。站在门口,抬头痴痴地望向大堂。
白色的挂帘,中间大大一个“奠”字,巨大的棺材摆在下方,四周跪了一堂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彰显着他来得太迟了。
堂内谢安的儿子谢兴正在操办丧事,颓然地跪在棺材前。
他感受到一束目光。
这目光遥遥地望向这边,固执地不肯转开。
疑惑着还有谁未来,转头望见一双空洞的眼,这人分明未哭,却莫名让人看了想要流泪。
或许是父亲生前认识的人。
谢兴强撑着起身,出去见父亲的故人。
这人一身白衣,表情木然,颇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恸。一时间让谢兴有些感同身受的同情。
“公子,你可是我父亲的故人?”
“我……”眼中闪过痛楚,一时间竟失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