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和婆子出现了之后,这场闹剧到了顶峰,已经这么多人证明了妇人的身份,那位汉子也承诺了不会打死妇人,只是绑回去让妇人安心过日子,衙役应该速速放开汉子,钱家的丫鬟应该把婆子放开。
钱宝儿懵懵懂懂的,她的两个丫鬟虽然制住了婆子,但事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想要劝昭昭,这样继续坚持,会连累她爹爹的官名,百姓们说话太难听了,甚至有人在嚷嚷这有了孩子的妇人姘·头就是林鹤,要不然干嘛林鹤护着那位哭啼啼的妖娆妇人。
在场面乱到不行的时候,是昭昭破的局。
她把手圈起来放在唇边,试图让声音尽量大一些,让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林昭因为着急,额头上一头的汗水,她当着众人面说自己是被拐卖的,若是拐卖的人多,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带走她?
“当时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喊救命,说自己不认识他,现在因为被抽肿了脸不能说话,加上身份文牒也没在身上,所以说不清自己的来历,我爹爹不是不放人,只是要查清楚,那句救命是不是误会。”
“如果要是她真的不认识,被拐走之后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怎么办?不是人人都如我一样好运,可以遇上爹爹。”
“她现在说不出话,又不能写字,等到可以说清楚自己的来历,才能安心,若是万一他们都是一伙的,最后查明了这妇人其实与他们不认识,直接被拉走了,难道大家就能安心?我爹爹查明真相,是想要让所有人求个心安。请给我爹爹一点时间。”
昭昭说话太过于用力,她应当是想到了自己也是在花灯节上被拐走,哭得格外难过,替妇人说话也格外卖力。
昭昭年岁小,在明晃晃的灯下可以看到她玉雪可爱的面颊,她的额头上是汗水,小脸都是泪水,哭得太过于难过,加上一直嘶吼着,嗓子到了最后都有些劈了音,这让不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
林鹤抓住了一瞬间的安静,在这个时候彻底镇住了百姓,“让衙役暂且看着这一行人,现在是夏日,一夜里睡在公堂也不打紧,这些人今晚上都在公堂里待着,公堂的大门就对外打开,也不必担心我林某人会与他们有些什么纠葛。我认识一位医术很好的大夫,明日就会回来,到时候让大夫医治这位妇人,看能不能让妇人开口说自己的来历。倘若妇人与他们不认识,那就是拐卖,应当按照律法处置!倘若是妇人与他们是一家人,我林某人亲自送这户人家回家,赔付白银百两,在场的诸位都可以记住我林某人这句话,银子我会在公堂上亲自送给他们。”
这妇人穿得不错,但是汉子、老婆子还有孩子都是穿得衣衫褴褛,一大家子一年下来嚼用十两银子就冲破天了,要是弄错了百两银子的赔付可以说是很有诚心了,所以百姓们当即不说什么,甚至还有人想着,只是在县衙公堂里待上一夜时间,就可以拿到百两银子,实在是很好。
那位老婆子却还是不干,嚷嚷要立即带人回去,“这就是我家儿媳妇,哪儿有在外过夜的,家里头还有个小的,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到了公堂,那就说不清了。”
这会不用林鹤开口,就有百姓反过来劝说,“要是真是你家儿媳妇,那不是更好了,就等一夜,明天把事情查清楚,林老爷白白给你们百两银子,那可是百两银子啊!都可以买地了!娃儿都可以读书,娶媳妇,干啥都不缺钱了!”
汉子嚷嚷着:“谁知道说话算不算数?!官老爷就是张口一说,我就不信了,要是弄错了,你还真能赔钱?!”
这话一出,就有百姓反驳说道,“你难道是外乡人,桐花村那边决堤那么多的银子,每一厘银子怎么花得都算得清清楚楚,林县令在银钱方面向来是算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么多人感激林大人,他也从拿人东西。我现在觉得小姑娘说得对,万一要是真的不认识这户人家,那现在放走了人可就是作孽了。”
“那可是百两银子,你们要是一个劲儿要走,那我也觉得有问题了,是不是故意的,只要在公堂住一个晚上,白送的银子都不要?难道你们真的是一伙的,是人拐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户人家只能够同意留下,要不然百姓也觉得他们是人拐子了。
林鹤当时会说出百两银子是有原因的,他在侦破案件上也算是有些心得,那位妇人一直摇头摆手,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更是不住推搡孩子,一直在试图表示自己不认识孩子。
而男人直接打肿了女人的脸,后来婆子也试图踹女人的肚子,让她彻底不能说话,另外还有人群里一直嚷着“家务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