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战场,已经容不下除了栖川白歌和羽衣狐之外的妖怪插手了。
羽衣狐的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虽然从那张狐狸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终归是感觉到了压力,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的散漫了。
包裹在尾巴之中的武器也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也是太刀?”
栖川白歌还游刃有余,因为她和羽衣狐都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权利,但是当她看见羽衣狐从自己的一条尾巴之中抽出了一把太刀之后就知道了她多半是要动真格了,因此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只不过嘴巴上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两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太刀,和你们能不能相比。”
膝丸对她这样在战斗过程中还忍不住要唠上两句的行为显然非常的无语,但是碍于自己毕竟不是真正属于栖川白歌的刀剑男士,也就没有开口。而髭切更加不会在意这一些,因此倒是没有人说她战斗时候态度不认真、
只有羽衣狐因为她这样看似轻漫的态度动了怒,细长的双眼之中凶光一闪,太刀卷起的妖气更盛,几乎变成了实质的风压朝着栖川白歌袭了过来。
“仅仅只是耍威风的话,是伤不到我的。”
栖川白歌轻描淡写地挥开了朝着自己铺面割来的妖气,抬眼朝着羽衣狐望去的时候,也终于收敛起了脸上松快的神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的开始呢。”
“晴明大人,”国木田看着在屋顶上对峙的一人一妖,感受到那样沉重的压力之后忍不住朝着一旁依旧表情轻松看起来和太宰治竟然有九成像的安倍晴明,“真的没有问题吗?”
“啊,”晴明点了点头,“相信她吧。”
一声非人的尖啸在月下响起,要不是有着晴明护着,恐怕在牛车之中的太宰治和国木田就会像那些被笼罩在结界之中的妖怪一样被震得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羽衣狐终于现出了自己的本体,庞大的狐妖遮天蔽日的几乎阻挡住了血红的月亮,在月光下,山丘一样的身躯看起来格外恐怖,再加上那几条舞动的长尾,让她仿佛无法阻挡的神魔一样让人心中颤栗。
“其实我有在想,为什么需要我们两个过来,”太宰治看着这样的场景不可谓不惊讶,但是还是表现的非常冷静的模样,“毕竟我和国木田君在这场战斗之中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但是现在看这个样子……恐怕果然是会有变数。”
太宰治已经猜到了为什么需要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看向战场中的眼神变有了另外的深意。
晴明展开自己手中的蝙蝠扇遮挡住半张脸,天蓝的眼瞳清澈的能够看见心底最隐秘的心思,那一点在眼尾逶迤的殷红更加衬得他面若桃李难以揣测,以至于就算是太宰治,面对着这样一个人物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心思。
“您果然是个敏锐的人,”晴明轻笑着说,眉眼弯起的样子更像是一只狐狸了,“此时此刻,此地此景——”
“都是在历史之外,但是却又没被历史记载过程的历史。”
“所以在这里,才需要我们这些在规格之外的人插手。”
他啪的一下收拢折扇,唇角的笑意似乎消失,却又好像绽放的正盛:“也就只有在这一段时间之中,我们才能插手其中。”
“不然是会造成历史扭曲,并且消失的惨案。”
“国木田君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白狐之子一直都善于揣摩人心,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国木田到底想问些什么。
“占卜一道,我虽不精通,但是姑且还算是拿得出手的,”晴明轻声解释,“再见到玉藻前之后,我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恐怕我们出现在这个时间之中,是情理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的吧?”
太宰治接了上去:“因为这一段历史的模糊,所以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我们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稻荷神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还是选择了让我们出现,这就表明了这一段历史之中,一定有需要用到我们这些被模糊过去的存在插手的事情。”
“但是在栖川小姐的记忆之中,后世见到的那位花开院秀元却从来都没有提及过我们的存在——若是知道我们的存在,他肯定会和栖川小姐提到一两句,但是他没有,这就意味着,我们在原本的历史之中是从未出现过——或者至少出现了,但是没有出现在花开院家之中。”
晴明抵着下颚缓缓说:“这就代表着,这段历史自从我们也一并进入之后,就产生了畸变。”
“当然了,我个人觉得,我们进入的历史并非是栖川小姐知晓的那段历史这个猜测更加可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