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返擦完了头发,江素律赶紧把脸扭回去,把被子再往上提了一点,连整个头都盖住了,只留下一撮细软的头发在枕头上。随即他便感觉床的一侧凹陷下去,程返坐上了床边。江素律在被子底下往旁边又移了移,抓紧被子边缘,有些害怕程返会突然揭开他的被子,问他一些让人难为情的问题。
但是程返没有,只是揭开另一侧被子边缘灵活地钻进来,安静地平躺在另一侧。
他们静静地躺在被子下,赤身裸体,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缝隙,并没有碰到彼此,但皮肤的热量和信息素的气味儿先于身体本身开始交换。这也是一种无声的语言,诉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话语。
江素律紧张得浑身都绷紧了,这么躺了一阵,他终于放松了一点,疑惑着为什么程返不动作,他们之间的情事,从来都是程返拥有主导权的。这么想着,他还是动了动手指,太轻易就跨过了他们中间的缝隙,江素律的手挨到了程返的手臂。
正当他犹豫要怎么再进一步时,程返握住了他的手,江素律的手便停止了动作,乖乖被他握着。
过了一会儿,程返把脸侧向江素律的方向,把他的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那双好似担惊受怕的眼睛。
“很紧张吗?”
“嗯。”
“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程返侧身,把脸移得更近,贴着江素律的呼吸,另一只手轻抚他的面颊。
明明是宽慰的话,听在江素律耳朵里却有太多情色的味道,让他像被气泵往外抽了气似的,从胸膛到腹部都越发地紧。
“想先接吻吗?”
“嗯。”程返的味道笼罩过来,江素律双脚难耐地偷偷踩着自己轻搓。
“嘴巴张开,舌头给我。”
【略】
第60章 别走
他把江素律放在床上,狂风暴雨似乎已经过去了,他像战斗过的头狼在舔舐受伤的同伴那样舔江素律的脸、眼睛、下巴、脖子、后颈。江素律的腺体像经脉一样鼓了出来,细细的一条,程返的牙齿硌在上面饿极了似的直流口水。
他突然疯狂地渴求起了江素律,像瘾君子渴求毒品那样渴求。他想咬下去,想得要疯了,和他结婚,和他生孩子……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咬下去。什么都不重要了,散发着猛兽光芒的眼睛里只有这条脖子,脑子里只剩一个狂热的念头,咬下去,把信息素注入他的腺体,永久标记他,得到他。
程返合上了下颌骨,犬齿刺穿了江素律的皮肤,鲜血流入他嘴里,铁锈的血腥味如此美妙,更激起了他灵魂深处的暴戾。
江素律突然尖叫一声:“不要!”
随即便感觉到江素律的剧烈挣扎,程返停顿的这一瞬间,他从尾椎开始痉挛,喉咙深处钻出几声低吼。
他一边狠颤,一边听着江素律拖着哭腔求他:“不要,程返不要,不要标记我,求你……”
他已经喊了好一阵,声音嘶哑不已,被程返的成结和怀抱困住无法逃脱,然而他的拒绝和请求程返一点也没听见似的,依然不管不顾咬了他的脖子。
被江素律尖叫着制止,程返终于停了下来,他缓慢地从江素律脖子后松开嘴,腺体周围四个牙洞,但腺体还完好无损,他没有永久标记江素律。
又过了一阵,程返终于能顺利拿出来,那么激烈的动作,套子早就从顶端破了,像袖子一样被捋到了上面。出来时也很干净,全部留在了成结的储精囊里,方便Omega孕育。程返愣怔良久,似在寻找刚那短暂的瞬间失完全失去的理智。
直到看到仍哭泣不止的江素律,他才稍微回过神,有些手足无措地把他翻过来,嗓音喑哑地安慰:“别担心,我没有永久标记你……临时标记三五天就会消失,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和程博赡的婚礼还有十来天,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套子破了,但24小时内都可以避孕的,你一会儿去把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就好了。”
江素律还是哭,不是标记,不是怀孕,而是结束了。这场欢爱结束后,他和程返就永远结束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抓到点什么,然而结束还是来得太快。被强烈的快感反复冲击后,他的防线变得脆弱,他所有的情绪也随之崩溃。
“别哭了,你怎么那么爱哭啊,快三十岁的人啦,怎么跟个小朋友一样哭起来哄不好啊。”
江素律还在程返的怀里,然而这样的怀抱也马上就会永远失去了。
程返动了动,江素律抓住了他,拖着哭腔嚷着:“别走……”
“我不走,只是胳膊酸了。”至少今晚是可以留下来的。
“是舍不得我走吗?”程返轻轻揉着江素律的头发,“那么舍不得的话,你和我一起走吧。你、我,还有我妈妈,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欧洲。我没什么能力,但是养活我们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你也很好养,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