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季氏脑中又闪过一道灵光:“要不。想办法送信进去,让如秋知道她自己有身孕了。她肯定不愿意嫁给卢大。如果被尹知若那贱人逼死就更好了!”一举两得,既除掉如秋,又坏了尹知若的名声,让她落得个心狠手辣的骂名被人唾弃,以后他们要算计她就容易多了。”
庆元侯冷冷“嗤”了一声,看季氏的眼神立时溢满鄙视和失望:“你还真是越来越蠢,蠢得可以!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卢大志在必得,他做这些只是逼尹知若放身契同意将如秋许配给他而已,甚至都不会让尹知若知道如秋怀孕的事,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行事。至于如秋,他自然有办法对付,根本不需要尹知若做什么。
即使如秋破罐子破摔,将事情闹大、真相捅破,倒霉的也只是我们庆元侯府。若那如秋还是尹知若的贴身大丫鬟,这事对尹知若还有些影响,可是现在谁不知道如秋早就只是一个绣娘了?你不是说知府家的管事婆子早就知道了?真有人深究下去的话,只怕当日如秋同逸儿眉来眼去的事都会被挖出来,到时候我们才真是越抹越黑越不干净了。”有尹知若外祖父的恩情在,再有景王爷的交代,知府和知府夫人一定会站在尹知若那边的。
秋逸然委屈极了,他那时可没有跟如秋眉来眼去。人财两空,哪里还有心思勾搭一个丫鬟?只是觉得如秋盯着他发呆有点奇怪,愣了一下而已。要真说起来,那时就是有什么感觉也是厌烦鄙视,主子姑娘毫不留恋地和离而去,丫鬟却依恋地盯着他发呆,算怎么回事?他就只能吸引个丫鬟?
可是他很清楚,父亲的话是对的,现在操纵着整件事的是卢大,唯一的受害者是他和他们庆元侯府,而尹知若虽然毫不知情,却也有利无害。虽然被迫将府里的绣娘嫁给一个龟公有点郁闷,但也是因为卢大对如秋的救命之恩不是?不但无可非议,还会被人称赞为良善讲理。毕竟绣娘只是下人,又不是亲戚,嫁出去也就理所当然断了关系。
见这父子俩都沉默了,季氏大急:“那你们说怎么办吧?等如秋嫁了卢大。出了梅庄后再想法子弄掉她的孽种?或者,实在不行就算了,以后。任何时候死不承认那孩子是逸儿的,他们总不敢逼我们验血认亲吧?”一个丫鬟生的孽种。他们本来也没准备要。
庆元侯死死盯着季氏,却没有回应,那阴森森的眼神让季氏忍不住发怵。好吧,她很快也意识到什么问题了。可是,也不能怪她啊,这不是急得六神无主了?
秋逸然终于开口了:“父亲,我找那卢大谈一谈,他与我们庆元侯府从无过节。也没必要与我们结怨。只要保证给他找一个刚怀了身孕的漂亮媳妇,再赔上一份厚礼,想来他也不会刻意要与我们作对。毕竟,他总不会想让人知道他自己的隐疾不是?”
庆元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也只能这样了。”想来想去,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破财消灾,真能用银子解决还算是好的了。只是,无赖就是无赖,只怕那卢大胃口不小啊。
“还有,”庆元侯又想到一件事。“那如秋,你也只能先纳回来了。至于进府以后,是母子都除掉。还是去母留子,再说了。”
季氏又不愿意了:“按你们说的方法,只要卢大不去求娶不就没事了?将那贱人骗出来灌药下去就解决,还要纳进府里来做什么?
庆元侯懒得理她,只丢了一句话过去:“你还不赶紧去准备银票?拿三千两吧,再把那套翡翠茶盘给逸儿带上。“说完就站起身要离开,他还要去找找人,以防卢大钻了牛角尖,秋逸然谈不下来。
季氏差点没尖叫出来:“三千两?怎么要这么多?还要翡翠茶盘?凭什么?“那套翡翠茶盘可是她嫁妆中最值钱的两三件东西之一。也值一两千两呢。
庆元侯“嗤”了一声,甩袖而去:“多什么多?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两。要不然呢。你想用三五百两平息这件事?是银子重要,还是你儿子和整个秋家的名声重要?”他也知道季氏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五千两现银。所以才要她拿那套翡翠茶盘出来。
季氏气得几乎发抖,也不过五千两?秋家还有多少个五千两?有本事不要拿她的嫁妆啊!就是那三千两银票,也要动用好不容易凑出来准备置办年礼的两千两好吧?现在用掉,年礼怎么半?是谁说今年一定要多准备些好东西往京里送的?
秋逸然当然知道庆元侯府如今的拮据,心中有些愧疚:“娘,这次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大意了。父亲也是没有办法,卢大那种人就是无赖出身的,让他自己狮子开大口的话,只怕五千两都打不住。不过娘放心,这五千两不会白白花出去的。这事过后,我找个合适的女人送给他,也算各有把柄,以后如果能结交他身后的贵人,这些银子也不算亏。”要成大事,黑白两道、什么样的人都要结交,都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