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应该把头发扎好,吴莉伸手过来的时候,她就应该向后一仰,接着拽过她的手来个过肩摔,让她脸着地。
无限悔意在她心中滋生蔓延,早知道以前朋友们学跆拳道时她也跟着去好了,傻乎乎的学了好几天做饭,生死关头一点用都没有。
“泼妇!泼妇!”洛竹朝着屋顶大喊。
夕阳西下,落日渐渐下沉,眼看着天要黑了,锅里的馒头也差不多蒸好了,洛竹走到厨房想着把鸡蛋汤做了,却不成想刚刚搅好了鸡蛋,吴莉又来了。
这一次她把洛二贵和刘村长也带来了,气势汹汹地踹在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铁门上。
嘴里嚷着:“开门!小贱人!我管不了你有人能替我做主!”
欺人太甚!
看来在这里注定做不成小仙女了,洛竹提着菜刀又冲了出去,大门一打开,门外那几个就看见她举着菜刀,愣是谁都没敢迈进来。
“怎么?又来要你自己的医药费是吗?来呀,进来要啊!”洛竹拿菜刀比划着面前三人,吼道:“还叫了帮手是吧!来来来,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她说着又朝前面的空气挥了一下,刘村长站在最前面,刀风就那么打在他脸上,吓的他后退了小半步。
“这一刀划过去就算砍不死你们,也能要你们半条命,我看你们进来的今天谁能那么好的运气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说这话时洛竹心里也很是没底,可奈何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对付吴莉那种欺软怕硬的吸血鬼,话说的狠点总是没错的。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拿刀比划啊!”刘村长先行开口,迈进一条腿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我们就是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你把你婶子打成这样啊!”
吴莉的脸最开始就先被洛竹用擀面杖抽了一下,当时没怎么样,这一小天过去了,现在脸肿的老高。
而洛竹被她打的地方大都集中在后背上,除去被她扯掉几绺头发以外,就是胳膊被她抓了几下。
洛竹又没办法当着众人的面撩起衣服给大家看她的背部,于是便挽起袖子露出伤痕,又举着刀上前一步,跟刘村长说:“舅,这吴莉什么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你信她的话?”
说着,她眼圈一红,索性扮起了可怜:“你去我们村子里打听打听,从小我就在他们家受尽了委屈,好不容易熬到我嫁人了,跑出来了,她居然追到我家里来吸我的血,还谎称洛壮要打一个礼拜的针,让我给她出医药费,我凭什么给她出!”
“怎么,她打我我就不能还手了?”洛竹又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额间的伤痕:“你看,这是那天他儿子打的,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来咬我一口,秦旭什么家境你比谁都清楚,钱没要到就砸了我们家的厨房,我刚收拾干净她就恶人先告状把你叫来了,早知道那厨房我就不收拾了,让你来看看,来给我做主。”
现在要是以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场闹剧,那便是三个身强力壮的人把一个瘦弱姑娘欺负的眼泪决堤。
洛竹的眼泪像断了的线,她哽咽地说:“不能因为我没爸没妈没人疼,就这么欺负我,连我嫁人了还不放过我,趁着秦旭没在家跑到我家里来打我,再这样我就告到镇上去,我就不信这世道是泼妇当家,还没王法了!”
“你个下贱坯子!”吴莉顿时怒目圆睁,伸手一指刚要过去,洛竹便冲着她高高扬起手里的刀。
她生生顿住了脚步,心里憋着一口气,索性就站在门口大喊:“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还有理了,我还要去镇上告呢,告你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在我们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打了我儿子居然还敢打我!”
“在你们家白吃白喝?”洛竹音量也提高不少:“我给你们家做了那么多年苦力你怎么不说,你们家住的房子难道不是我奶奶留下的?那里面就没有我爸的份?全让你洛二贵贪下了?”
此话一出,洛二贵一怔,本就话少的他现在更是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话同时也戳中了刘村长,他也一时语塞,劝解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见都治不了洛竹,吴莉又干起了老本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哭喊道:“没天理了!大伙儿快出来看看啊!我十几年含辛茹苦养了个白眼狼啊!”
她虽然干打雷不下雨,可音量却是一声比一声响。
这里虽然是村子最偏僻的一处,但周围也是有几户人家的,早在吴莉带人踹门之时便偷偷趴在窗户上看热闹,随着吴莉的哭喊声越来越大,有几个八卦的已经走到家门口,明目张胆地看上了。
刘村长毕竟是个官,闹成这个样子他面子上过不去,便赶紧推搡着洛二贵:“给你媳妇拽起来,在这丢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