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那剑鞘直直打到白袍道人脸上,白袍道人霎时从空中跌落下来,口鼻鲜血四溅。
“林姐姐,我去捡,我去捡!”原本吓得不敢说话的孩子,见林玄随手扔了一个剑鞘就把那个空中的道士给打下来了,顿时欢呼雀跃。
林玄勾勾手指,那剑鞘如受了命令般,飞回林玄手中。
几个孩子齐齐地呆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的淡淡林玄:“你,你不是刚刚筑基期吗?
难道他看走眼了,这个女修分明是刚筑基的修为,莫不是她手中的乃是上品灵器,白袍道人心慌地咽了咽口水:“妖女,你休要猖狂!”
林玄掂了掂剑鞘,再次扔了过去,白袍道人躲闪不及,脸上再次受创,眼前冒着白光。
这下白袍道人知道了,那女修手上的剑是不是上品灵器不重要,而是那女修修为高深,远在他之上,并非他看走眼了,而是这女修隐藏了修为。
白袍道人后背浸汗,一股恶寒冒上心尖,他脑中转得飞快,想起几日前遇到的一人,连忙掐碎玉符将人召来。
玉符中白雾弥散,一道人影从白雾中缓缓走出。
那人影高挑,气质温润如玉,眉眼弯弯,生了一双平易近人的俊脸。
白袍道人见到那人,眸中一亮:“关道友,救我!”
这关驹乃是他前几日结交来此游历的修士,他们一见如故,关驹不仅教他如何借龙运隐瞒天道惩罚,还给了他一块玉符,可在危机时刻召唤他。
未想到,这危急时刻来得如此之快。
白袍双目几乎溢出泪水,期盼的目光落在那张和气的脸上,心中计较着他们两人联手有几分胜算。
玉祝拧眉:“来了个帮手。”
林玄眼角一跳,移开了视线。
白雾散去,雾中的男人才完全显露出神情,关驹见到白袍道人,眉角一挑,然后祭出一柄青色长剑。
“关道友,就是这两个妖女,你我联手必能将这妖女除去。”白袍道人一见关驹祭出法器备战,心中一喜,看来这关道友确实仗义。
“好啊!”关驹扯唇轻笑。
他缓缓走到白袍道人身边,在白袍道人窃喜的目光下,抬手削掉了他的脑袋。
白袍道人脑袋轱辘滚了两圈,那脸上的神情至死都带着窃喜。
关驹冷冷收回剑,玉身长立,好似浑不在意一般。
这场上的变故实在太快了,除了林玄和玉祝两人外,其余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白袍道人就死了。
尤其是世俗的官兵,他们听从府衙的命令和白袍道人一同来捉拿拐孩童的妖修,未想到这两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出手极为利落,其中一个女子手法极准,将召出雷霆的仙人用剑鞘砸了下来,而后仙人担惊受怕之下竟然从白雾中召唤出另一名仙人,可那仙人非但不帮着他们捉拿妖女,反而一剑削掉了另一个仙人的脑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官兵们顿时胆寒。
关驹走到林玄等人面前,拱手:“道友莫怪,我与这妖道有不共戴天之仇,只因修为低微,只得接近这妖道身边,伺机而动。”
林玄眸光一闪:“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道友为民除害。”
玉祝紧锁深眉,这变故来得太快:“不知道友是哪门哪派,和这妖道有何渊源?”
关驹眼眸一压,脸上闪过一道怒意:“这妖道掳走家弟,害我一家家破人亡,之后我机缘巧合被我师尊捡走,才踏上仙途,这些年,我一心为亲报仇,接近这妖道只是为了找到恰当时机,杀了这妖道偿命。”
关驹深深鞠了一躬:“若非仙友出手伤他在先,关驹绝不是他对手,关驹不过一介散修,为报大恩,原追随仙友,效犬马之劳。”
林玄冷冷看他一眼:“不过是举手之劳,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玉祝审视的目光落在关驹身上,只见关驹举止大方,行事妥当,可林玄已拒绝了关驹,便不再说话。
未想,关驹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对玉祝道:“我跟随师尊学艺多年,略懂岐黄之术,这位道友怕是刚受了重伤,根基有损,关驹不才也可跟随恩人身旁,做个侍弄灵草的药童。”
玉祝眼角一跳,未想到这关驹确实有些本事,她看向林玄。
林玄却冷冷看关驹一眼:“你既然想来,那就来吧。”
关驹闻言,又深深弯下腰,乌黑稠密的秀发,遮住了他的神色。
这捉拿拐孩童的妖修案发生了反转,林玄等人并未将云里雾里的世俗官兵放在眼中,她将几个孩子送回家中。
那些孩子的父母见丢失许久的孩子回来,又惊又喜,与孩子抱头痛哭。
几番悲喜之下,那些心性不坚的孩子感受到父母亲情动摇了修道之心,在父母挽留下,不再坚持回翠微山,只有两个名叫陈至和王慎的孩子,拜别父母之后,毅然跟着林玄回了翠微山,潜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