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文珠再也没和阿昌说过一句话,甚至没再看过阿昌一眼。直到五月八号自己下班回来就再也没看见文珠。
阿昌坐在床上思考着整件事情,难道文珠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搞得警察都在调查这件事。他不相信,但他脑力不济,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没来由地觉得,文珠肯定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个男人是谁他毫无头绪,这个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脑袋上冒绿光了。他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软弱温顺,对自己非常惧怕的女人居然这样胆大妄为!阿昌感到自己不但在智商上被戏耍了,就连他高大威武的形象也受到羞辱,颜面扫地。阿昌把指节按得咔咔直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觉得自己对文珠还是太客气了,没把她打服。他暗下决心,等找到了文珠,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一顿,要让她痛彻骨髓,让她从头到脚的每一根神经都明白自己是不允许反抗的。
夜里睡觉的时候,阿昌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文珠回来了,自己又和文珠争吵起来,还是在这张床上,他再次把文珠压在身下,狠命掐住文珠的喉咙,任凭文珠怎么挣扎都不松手,最后文珠不动了,她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她死了,被自己掐死了。掐死了文珠的阿昌平静地坐在床边,点燃一根烟,吊着嘴角冷冷地笑着,没有感到一丝愧疚和忏悔。
一觉醒来,阿昌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身边没有文珠的尸体,文珠还是不知所踪……
☆、黄杰被袭
阿昌并不总是担心文珠的下落,他还要出门上班,毕竟这份工作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因此第二天一早,阿昌又是七点半出门,开着车去仓库上班了。
云松和孙耀斌一开始是一起跟着阿昌,后来两人改成换班跟踪。阿昌到哪里,总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
黄杰能够实时接收到前方发来的情况:“阿昌开车离开了小区。”
“阿昌到单位了,车停在仓库里。”
“阿昌到小饭馆吃饭,一个人。”
“阿昌开车离开单位了……阿昌进小区了……进家门了。”
一连两天阿昌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吃饭也是一个人吃,有时候只是叫个外卖。
“这个阿昌每天都是一个人呆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不会是有自闭症吧!”在无聊的盯梢时间里,孙耀斌在电话里和黄杰打趣地说道。
黄杰这几天一直在回想整个案情,他越来越觉得阿昌并没说谎。但是令黄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一个大活人进了小区之后就消失了,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几乎可以肯定是熟人作案,如果不是阿昌,那么会不会是文珠的邻居或者同事朋友?谁会有这种动机呢?这个人又到哪儿去了呢?
黄杰和云松又仔细回看了一遍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他们数了一遍,在文珠失踪前后那可疑的一天里,进出小区的机动车总共有一百八十三辆,没牌照的四轮老年代步电动车和运废品运垃圾的三轮小货车一共二十五辆,如果文珠被装进这些车里运出去了,查找起来的工作量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凭他们三个人根本难以完成。
失踪者的行动轨迹非常简单,每天就是单位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记录都在这里了,我看看……五月八号那天,他们车间有一个工人请假了,女工汪琪,年龄二十岁,刚来一年。别的车间一共有……七个请假的。什么?厂部的人和后勤的也要看,好,我看看……没有,五月八号那天都来了,没人请假。”制衣厂的人事主管说道。
黄杰要到了那八个请假的人的信息,挨个排查去了。
“听说了吗?警察又来了……对啊,还是查文珠失踪的事。”
“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
食堂里有几个女工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纷纷。坐在她们背后一个男子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夹起一块米饭放进了嘴里。
“哎,童飞!你今天来吃饭够早的啊!”另一个男子端着饭盘和女工背后的男子打了个招呼。
“是啊,今天是早点儿。我早上没吃早饭,饿了。来,坐吧,一块吃!”背后的男子招呼来人坐在自己对面。
“你听说了吗?警察又来查文珠失踪的事了。”
“我听说了……”背后的男子答道。
黄杰和云松把那八个请假的人都问了一遍,全是女工,年龄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七岁。有些人是去医院看病了,有医院的证明,有些不舒服待在家里,有共同租房的人作证,最小的那个姑娘看见警察来问话都吓傻了,主动交代自己那天请假时撒谎了……看那一脸幼稚、胆怯和迷茫,不用问黄杰都知道不可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