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关婉茹和小漳什么事,是我不想让您二位担心,才瞒着这事儿,阎忱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阎士煊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崔欣柔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出这么尴尬的局面,“阎奶奶抱歉,都是我不好。”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哪儿是你的错,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忱忱,来陪你欣柔妹妹到处参观参观,院子里新挖了个池塘,里面有不少鱼,特别好看。”
崔欣柔含羞带怯地走向阎忱,阎忱憋着火,冷声道:“不去。”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别闹脾气,快去。”老太太推了一把他的后背。
阎忱当即抓住林漳的手说:“我带你去看鱼。”
林漳被他紧紧地拽着手,用力抽了两下,竟然没抽出来,赶紧给阎忱使眼色摇头,阎忱仿佛没看见他的动作,拉着他就要往院子里走。
阎老爷子赶紧叫住林漳,“林漳,你和我到书房来,我有话和你说。”
“你爷爷有话和林漳说,你听话,去陪陪你欣柔妹妹。”老太太紧接着开口。
阎忱从进门就忍耐到现在的脾气倏地冲上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而且我为什么要去陪这位崔小姐,今天不是家宴吗?崔小姐过来不会觉得不合适吗?”
在场众人的表情一僵,老太太赶紧打圆场说:“今天不是什么多正式的家宴,就一起吃个饭,我挺喜欢欣柔的,想着你们差不多大,又有儿时的情谊,多认识认识也是好事。”
阎老爷子说话就要强硬得多,“我是长辈,他是晚辈,我难道还不能找他谈话了不成?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吃我阎家的,用我阎家的,他竟然连你都照顾不好,那我阎家要他有何用”
林漳的脸色煞白,沉默地紧抿着唇,阎忱像个被点燃的炮仗,怒不可以地说:“他每天工作忙得脚不沾地,经常会住在公司加班,为了谈生意喝出胃病,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找他,鼎业能有今天,少不了他的付出,他怎么就在我们阎家白吃白喝了?”
“以他的能力,离开鼎业多得是慧眼识珠的公司,可鼎业要没了他,我看我们阎家这些人谁能有本事顶上去!”
“阎忱!你说得都是些什么混账话?鼎业少了他还能倒闭不成?要不是我们阎家,他还在山沟里摸爬!”阎湘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满脸厌恶地说。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将阎忱笼罩,原来他们家是这样看待林漳的,他和林漳今年二十八岁,结婚六年,他的亲人们还这么厌恶林漳,那这些年他都干什么去了?林漳以前被他的家人欺负时,自己有没有帮他说过话?
瞬息间,阎忱的眼睛赤红,蒙上一层水雾,在灯光下闪烁着水光,“你们……你们就是欺负林漳一个人!既然这里不欢迎他,那我们走就是。”
阎忱悲从中来,拉着林漳的手强硬地带他离开,他们这些人就是欺负林漳家里没人了,难怪林炎不待见自己,比起他们阎家对林漳的态度,林漳家里至少只有林炎一个人可以对他态度恶劣。
林漳没有父母,只有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弟弟,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如果连自己都靠不住,林漳所有的苦楚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这些年林漳究竟吞下了多少苦楚。
“阎忱!”阎家人慌了神,赶紧上前去拦住阎忱,站在最外面的崔欣柔主动上前挡住他,温温柔柔地劝道:“阎忱哥,你别生气,阎奶奶和阎爷爷年纪大了,禁不住吓。”
又侧头对阎忱身后的林漳说:“林先生,你也劝劝阎忱哥呀,你是识大体的人,别让阎忱哥为了你和家里伤了感情呀。”
林漳如坠冰窖,他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阎忱的奶奶拿着一叠照片和他说,照片上这些女孩子都是她为阎忱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阎忱是家里的长孙,是时候该要一个孩子了,阎家不会亏待他的,等阎忱对他淡了后,会给他鼎业百分之五的股份,保管他以后衣食无忧,又让他别太贪心,有点自知之明。
老太太对林漳的态度并不像老爷子那样,将不喜欢坦白的摆在面上,她始终高高在上的认为,阎忱年纪小,等新鲜劲儿过去,最后还是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男人嘛年轻风流多正常的事,反正阎忱又不吃亏,就算三十岁也照样抢手。
这几年阎忱的绯闻越来越多,一开始阎忱还会解释说都是假的,让他们别当真,后来时间长了,就算他解释,别人也不会相信,老太太自然也是如此,她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便私下见了林漳,还问林漳觉得哪个和阎忱比较般配,哪个会是阎忱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