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超逸笑了笑,反手关上门,“怎么不能是我?”
“易璇把卡给你的?”胡恺洛看他把门关上,忽然有些慌乱。
危机感瞬间爆发,他想退回卧室里给前台打电话,却被走过来的裴超逸堵住了去路。
“你给她的房卡?”裴超逸伸手抵住卧室的门,半眯着眼看向他,“想把她骗过来是吧?”
尽管胡恺洛早就给自己想好了说辞,此刻的他也开始心慌,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你、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拿错房卡了而已。”
“拿错房卡?”裴超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哂笑一声:“节目组安排的房间都在10楼和11楼,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到15楼来了,特殊待遇?”
“我不喜欢跟别人合住,有问题吗?”胡恺洛咬死不肯说实话。
然而裴超逸也是没准备放过他,就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神色淡漠。
明明也没把他怎么样,可胡恺洛还是慌了。
不想再装下去了,他猛地抬手,推开裴超逸,大声喝道:“你别说得好像谁都对她有意思一样!”
“她就是脑子有病,谁会对一个有毛病的人有意思啊?”
“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是你?非得把易璇当个宝了是吧?”
胡恺洛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全吐了出来,末了,还想着再踩一脚:“倒贴我都不要。”
裴超逸没吭声,却在胡恺洛想再推他一把的时候反手钳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一时之间动弹不了。
“操。”胡恺洛疼得爆了句粗,“你他妈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裴超逸面上还带着别有深意的笑,语气无波无澜,像是平静地劝说:“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脸上不动声色,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重。
“你他妈松手!”
胡恺洛疼得冷汗直冒,拼了命地想挣脱开,和裴超逸厮打在一起。
而整件事的结果就是,裴超逸青了几块皮,胡恺洛却胳膊脱臼了。
也是自作自受。
裴超逸和易璇说这件事的时候,故意把中间胡恺洛骂的话省略了。
易璇听完后,安静地沉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状况:“他是想骗我去他开的房间?”
“大概是吧。”裴超逸指尖还捏着那张1510的房卡。
易璇垂下眼睫,稍稍扫了一眼那张房卡。
她开始怀疑胡恺洛之前可能真的认识她,甚至还有可能知道她的病症。
不然他凭什么笃定自己会对着房卡找房间。
可自己这个病,除了父母和当时诊治的医生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就连坐在旁边的裴超逸也一样。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那你受伤了吗?”
“我……”后面那个“没”字刚到嘴边,裴超逸忽然转了个话头:“就有点疼。”
果不其然,易璇有点急了,关切地问道:“哪儿疼?”
裴超逸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指着肩膀道:“这里疼。”
大概是觉得这么说还不够严重,裴超逸又添了几个地方:“还有脖子也疼,手也疼。”
易璇怔了怔,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裴超逸:“?”
“你这可能是,”易璇停了几秒,最后还是告诉他这个悲惨的事实:“可能是手机玩多了累的。”
裴超逸:“……”
冷哼一声,裴超逸站起身没搭理她,转身就想走。
易璇察觉到自己把他逗火了,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生气了?”
裴超逸感受到衣服被后面的人拉扯,脚步停了下来,回身低头,缓缓吐了个字:“没。”
见他好像真没生气,易璇放了心。
毕竟裴超逸也是因为她才跟胡恺洛结下梁子的,易璇难免有些愧疚。
她起身跟上裴超逸的脚步,低声道了句歉:“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裴超逸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两人从医院出来,也没打车,就那么安静地散步回去。
易璇知道这家医院距离酒店也就一公里多的距离,正好趁着走回去的途中跟他谈谈。
夏夜的晚风侵袭,迎面而来,易璇的心忽然沉静下来。
她撩了撩被吹乱的发丝,忽然一本正经地喊了他一声:“裴超逸。”
他偏过头,语气没什么情绪:“怎么?”
易璇缓缓吐了口气,温温吞吞地说道:“你以后,还是别和胡恺洛较劲了,没什么必要,而且对你以后的发展也不太好。”
“嗯?”裴超逸半垂着眼,语调拖着尾音,带了几分疑惑:“怎么说?”
易璇知道他性格倔,只能理性地帮他分析:“在圈内还是少树敌比较好,不然以后他买通稿拉踩你的话,对你影响不好。要是留下了什么把柄,他扭头把你这件事抖出去,他不就更得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