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忘记说了,死的是他前妻。
张明珠?
明珠看着自己的脚,她有些讨厌这样的天气,这里到处阴沉沉的,到处都是哀伤,漫天的灰尘,让她的皮鞋周围挂了一层灰。
她是一头猪,她才会跟着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回去。
但是这个抚养费,貌似应该要了。
不要,难不成她们都去喝西北风吗?
明月哭的视线有些模糊,下台阶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脚下,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脚下一软就照着前面撞了下去,幸好明珠走在前面,用身体挡住了她继续下滑的姿势。
火葬场是什么味儿?
反正不是什么好味儿,哭声到不是随处可见。
“慢慢走。”
明月打嗝,突然就这样了,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她觉得好难过,眼泪一滴一滴的继续往下掉,打在地面上打在脚面上,难过的情绪控制不住。
神经!
明兰不是觉得自己妈死了是什么好事儿,死都死了,能怎么办?剩下的人全部都跳楼?那就成全了人家的心思,那个该死的娘们,巴不得明家都死绝了呢,她反正是不想死,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着,活给别人看,她将来还要嫁的比谁都好,活的可滋润可滋润的那种。
“抚养费我们总是要的吧。”
玩什么骨气,该要的就得要。
明珠得视线离开自己的脚背,保持视线平衡,收回视线。
“是应该要,不过要有要的方法。”
张鲁回到家里,女人过来开门,屋子里孩子哇哇的哭着,张鲁觉得心烦,如果是个儿子的话,他倒是愿意听一听这哭声,他都有过三个女儿了,就算是眼前的这个是最小的,有什么分别?家产都留给她,和留给那几个丫头有差别吗?
姚可珍强撑着笑容,心里藏不住的埋怨,他们都有孩子了,那三个何必去看呢。
“回来了。”
向后看了一眼,却没有见到那三个小崽子,姚可珍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张鲁出门的时候是打算去接的,可怜那三个小崽子没有妈了,现在却是他自己一个人孤身回来的,这当中发生什么了?
她们不肯接受张鲁的好意是吧?
姚可珍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一个一清二楚。
张鲁进了家门,黑着一张脸,决口不提接那三个孩子回来的事情,姚可珍自然也就懒得去帮那三个小崽子搭梯子,不来最好,不花她的钱最好,大家就当做互不认识,互相不来往,挺好!
可惜姚可珍的幻想被一封法庭的传票打碎了。
明珠起诉生父张鲁,讨要生活费。
传票直接邮寄到了张鲁的工作单位,就这样明晃晃的打了张鲁的脸。
张鲁回到家中,将手中的传票摔在地上,扯着自己的领带,在单位他不好发脾气的,但是回了家就不同了。
这个钱不是他不给,是*玩骨气一直不肯要,但是现在他不想给了,想逼迫他是吧?
和他玩横的是吧?
那就走着瞧。
姚可珍坐在沙发上,捡起来地上的传票,叹口气看着张鲁一脸的同情:“这三个孩子,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学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这样的东西一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看,要钱过来和爸爸说两句软乎话,难道爸爸会真的不管她们?之前想接她们过来一起住,她们是推了又觉得自己委屈了,既想要钱又想保持住自己的骨气,哎怎么就和她们那个妈一样……”
“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她们。”
张鲁思来想去,他这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如果明珠来求他,跪在他眼前,她妈死了没有了经济来源,她们姐妹三活不下去了,他当父亲的这个钱他会给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拿刀子逼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然就给钱算了,现在笑话别人也都看了,知道你的亲生女儿起诉你。”
“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
姚可珍强忍心跳,面上不显:“你还真的要和几个小孩子打官司?算了吧,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她们妈妈,这次就当我还她们了。”
“我问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
“……有。”
*
明珠有个习惯,或者这就是强迫症,那就是她买任何的东西,家庭任何支出,哪怕就是一毛钱她都要写得清清楚楚,家庭记账本贴着所有家庭开销的单据,能存在的单据,上面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