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粉!”乔栾头也不回,气得头上的小卷毛都一颤一颤,“看着挺阳光一alpha,怎么净干些龌龊事!”
郁野哭笑不得,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回这人消息,又开始发愁起来,最后慎重地在对话框里敲下了两个字:没事。
言简意赅,随后把手机一合,再不管了。
乔栾定在一家据他说是整个S市最好吃的高档火锅店里,这也算是工作以来两人共同的消遣方式,郁野家里已经不剩什么亲人,乔栾则是背井离乡出来工作,再加上从事这行的假期全是泡沫,算一算也有很久没见过自己远在中国那一边的父母,两个孤单的人凑在一起定时聚餐,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关系倒不像雇佣,非要形容的话,倒更像一对好友了。
今天也是同样,火锅冒着热气,乔栾鼻尖冒汗,郁野爱吃辣,但最近老毛病又犯了,不得不忌口,吃着吃着,就听乔栾问道:“今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还能是什么呀,”小助理胆大包天地冲自家老板飞了个白眼,“你跟那盛渺越,旧情人合作,什么感觉?”
郁野闻言倒还真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嚼了口肉,趁乔栾专心听八卦的空当飞快把筷子伸进辣锅,得逞之后才开口,“挺帅的,挺好的。”
“......”乔栾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呛住,咳得眼角含泪,看上去懵懵的,很好欺负,“你逗我呢!”
郁野这才笑起来,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用眼神隔空抚摸了一下乔栾的头顶,“好好吃饭。”
等到他们一顿饭结束,天已经黑透了,且两个人身上都是浓浓的火锅味,郁野在这餐饭中终于放松了些,他斜靠在车后座上出了会儿神,突然天马行空地讲道:“乔乔,像做梦一样。”
“我怎么就和盛信鸥合作了,怎么就又遇见盛渺越了,怎么...”
他声音低下去,用只有自己的声音说,“怎么盛渺越不喜欢我啊。”
回盛宅的路程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头,乔栾照例把车停在大门前,等他进了门才离开,他本以为盛渺越在这个点,应该已经回屋避免和他打照面了才是,结果一进大门,正看到对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在院子里浇花,平常总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也散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平添几分温柔,看上去也年轻了很多。
虽然这份温柔并不属于他,但郁野还是放轻了脚步,怕惊扰这份安静,不料盛渺越忽然开口,“好难闻。”
盛渺越在说他浑身的火锅味道,alpha和omega的嗅觉无疑都是一顶一,能闻见倒也不算奇怪,郁野连忙一边走快了点,一边应着:“我这就去换。”
好在对方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郁野换了衣服,站在房间阳台上往下望,盛宅二楼的房间都面朝大门,从这里也恰好能看到小花园,以及不知道今天抽哪门子风要浇花的人间食人花盛先生。
他站在二楼遥遥地看,没发出半点声响,盛渺越却心有灵犀地抬头,两人目光隔着朦胧的月色对上,一时间全愣住了,郁野脑子里跳出来句他曾经背过的台词:
[今晚月色真美。]
有温热的晚风吹起来他的额发,那力道像是在亲吻他的额头,这场面后来曾经很多次地出现在郁野梦里,他梦见盛渺越与他对视,然后月亮一瓣瓣地碎成了星星,落在盛渺越的肩膀和鬓角——
盛渺越是天上的月亮,对于这一点,他坚信不疑。
深夜的对视不了了之,第二天清早,郁野就开始清理遗留的工作,为即将入组做准备。
他又和盛渺越过了几天不尴不尬的日子,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工作日,携乔栾一起进了组。
家里的那阿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还有些舍不得,况且这一走就是走一双,家里已经许久没热闹过,一走又是好几个月见不着,老一辈总有这种观念,因此郁野走之前,她偷偷塞给郁野了好几罐平时他喜欢吃的各种酱,还有些自制的便携小菜,全都是双份,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无非是让他捎带上盛渺越。
豪门秘辛家仆不知,更何况只是个年纪上去了的阿姨,因此郁野虽然有些头疼,但还是笑着收下了,满满当当地离开了盛宅,盛渺越比他到得早些,正在车里闭目养神,忽然听到有人在敲玻璃,不多时,助理就把保姆车的门拉开,放进了一个抱了堆瓶瓶罐罐的乔栾,
“这是盛家阿姨给带的,说盛先生爱吃,但是他来得早,我就替我老板给送过来了。”
乔栾其实很不想跑这一趟,但无奈郁野实在太坚决,最后还是撇着嘴来敲门了,说完这番话之后他自觉任务完成,逃也似的下了车,上了后面那辆车型相似的保姆车,郁野正在车里等着,看见他上来,连忙问:“盛渺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