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越最近心情都不错的样子,竟然破天荒的解释了一下,“商业片固然更加容易让别人看到亮点,但是现在满大街都是商业片,想要脱颖而出,要么你是大咖,要么就是有别人一辈子赶不上的机遇,现在在节目里,我们几乎一无所有,想被记住,就要兵行险着。”
“风险和回报是成正比的。”
那学生被他眼神里的自信和张扬给震慑住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没人再提换剧本的事,一二轮淘汰赛之间间隔很短,一眨眼,就又到了比赛的前一天。
《演技》这个节目,一直都是全部录完之后,加上剪辑,才开始按时放送,因此,郁野和盛渺越跟进了组也没什么两样,再加上每天练习,指导后辈,一天忙忙碌碌,竟是比拍戏时还要累些,许是因为疲惫,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时,郁野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四肢发软,隐隐有了些发/情期的前兆。
郁野双手支着洗漱台,露出后颈的阻隔贴,小小一块,此时已经没什么效果,他咬着牙撕下,信息素疯狂上涌,狭小的卫生间立刻就充斥了泠泠的泉水味道,任何一个alpha闻到了都会发疯,他拿出乔栾一早就准备好的抑制剂,先给自己打了一支,才去给对方打电话,“乔乔,再拿点抑制剂来。”
国家研制出的阻隔贴,日常能覆盖信息素,也能预防发/情期,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用处实在不大,还是要依靠注射抑制剂来压制。此时乔栾像闻到了危险气息的小动物,“就来。”
郁野已经有些昏沉,他一向喜欢强行压制发/情期,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出过岔子,只是上次因为盛信鸥的事情,急火攻心,弄得发情期提/前,他自己也没做什么准备,像是沉寂的猛兽突然出笼,这次就显得格外气势汹汹;他靠着浴室的门,看见乔栾进了屋才彻底放松下来,声音哑哑的,“乔......”
乔栾被吓了一跳,“怎么这次搞成这样!”
他将郁野扶起来,顿了顿又忧心忡忡地说:“小郁哥,你这样,明天怎么上台啊。”
一会儿的功夫,郁野已经又拿出了一管抑制剂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打了进去,说道,“不上也得上,大家准备了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两管抑制剂下去,郁野的脸色终于不像刚刚那样嫣红,他额角还沁着汗,较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颊,看上去很是凄惨,本人却不觉得有什么,稍微好一点就不耐烦地要往外赶他:“去去去,你赶紧回去睡觉,我没事,别担心。”
乔栾满脸怀疑人生地被自家老板关在门外,郁野那个状态让他不能不担心,但是总归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明天就要上台了,总不能现在掉链子吧?
只是他心里总七上八下的,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跳得飞快,他又在郁野的房门外徘徊了一会儿,终于是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第二轮淘汰赛要开始了。
郁野的手气是真的不怎么样,上一轮是第一名表演,这次就变成了最后一名,他看着前面的队伍一个个都上了台,轮到自己时,暗暗吸了口气:他已经许久没在舞台上表演,更毋论这次盛渺越就坐在台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难免教他有些紧张。
他在盛渺越面前可能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会害怕做得不够好,也会害怕要得太多,怎么样都焦虑。眼看音乐已经开始,他索性不想了,专心致志地默背了最后一遍台词,幕布拉开,灯光璀璨,他看到盛渺越的脸。
时间好像静止了,又回到最初的那一刻。
郁野这一组表演的是盛渺越各种意义上都很重要的第一部 作品,凭借这部作品,盛渺越顺利跻身流量小生之一,同时,这部剧也是——
他们分开之后,盛渺越的第一部 戏。
他们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戏服不是某人曾经穿过的那件,却好像奇妙地穿过了层层光阴,在此刻再度重逢相伴,其余导师都有点惊讶地看向了盛渺越,而他本人却一言不发,紧抿着嘴唇和郁野对上视线,他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将坚硬的伪装砸出了一个缝隙,盛渺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干冰制成烟雾,缭绕在舞台中央,他漫不经心地想:
林奇又如何,盛信鸥又如何?他盛渺越就是要郁野这个人了,得不到心,就啖肉饮血吃进腹中,生生世世不分你我地纠缠,直到对方服软说爱他。
畏手畏脚不是盛家的作风,他骨子里本就是这样恶劣的人,以前收拾出一副还算光鲜的皮囊,是郁野自己不知好歹,非要撕下他的伪装,这又怎么能怪他?